第2章 诸天令动，混沌开天辟地（1/4）

呜呜——

荒原的风，裹挟着亘古不散的铁锈味与煞气，掠过枯槐扭曲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卷起地上暗红色的细沙，打着旋儿，试图将洼地里新添的几蓬灰白尘埃彻底掩埋。咸鱼墈书徃 冕沸悦毒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片古战场。

只有枯槐下，两道身影，以及青年臂弯里一只睡得正酣、发出细微“呼噜呼噜”声的雪金奶虎，构成了一幅与这死域格格不入的画面。

云清瑶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身体因剧毒被拔除后的虚弱和巨大的心灵冲击而微微颤斗。她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此刻盛满了茫然与震撼，一眨不眨地盯着几步外的林玄。

玄衣古朴，身姿挺拔。他站在那里，气息如同脚下这片广袤的古战场，渊深、古老、又带着一种新生的混沌感。臂弯里那只毛茸茸、憨态可掬的小兽，与他方才弹指间湮灭强敌、视天威如无物的形象，形成了极致而荒诞的反差。

“前…前辈？”云清瑶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馀生的虚弱和浓浓的不确定。月华宫圣女的身份，让她见识过不少世面，甚至面对过宗门长老的威压。但眼前这位，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筑基期的境界？那举手投足间引动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恐怖力量，是筑基期能拥有的？还有这凭空撕裂空间召唤而来的神异幼虎

林玄的目光从怀中睡得四仰八叉、露出粉嫩肚皮的小老虎身上移开，落在云清瑶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上。那双清澈眼眸中的震撼、茫然、感激，以及一丝深藏的警剔，都清淅地映照在他神念初源的心湖里。

“云清瑶？”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唤出了她的名字。

云清瑶娇躯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收缩！她的身份是秘密！月华宫圣女在外行走，尤其是被幽影阁这等势力追捕时，绝不会轻易暴露真名！眼前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一股寒意，比刚才面对死亡时更甚，瞬间沿着脊椎爬升。

“不必紧张。”林玄仿佛看穿了她的惊疑，语气依旧平淡，“你体内潜藏的那股月华本源之力，纯净清冷，与这片污浊煞气格格不入。能拥有此等本源体质，又被幽影阁不惜代价追杀至此，除了月华宫那位失踪的圣女，我想不出第二人。”

云清瑶心头巨震！他竟然能一眼看穿她尚未完全觉醒、连宫内长老都难以清淅感知的月魄圣体本源？！这份眼力…简直匪夷所思！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残破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心底那翻涌的惊涛骇浪。

“月魄圣体，sss级资质，根基尚可，心性…也算坚韧。”林玄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她身上扫过，每一句评价都精准地点在她最内核的秘密上，如同剥开层层伪装，直抵本质。他微微颔首，似乎还算满意，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在挑选物品般的审视意味。“做我徒弟，不算辱没了你。”

做我徒弟！

这四个字，再次如同惊雷，炸响在云清瑶的脑海。

她是谁？月华宫当代圣女！哪怕如今因宫变流亡，被追捕，那也是曾经站在一域年轻修士顶点的存在！她的骄傲，她的身份，她的过往岂是能轻易拜入他人门下，尤其是这样一个来历神秘、手段诡异莫测、甚至可能比追杀她的敌人更危险的存在？

“前辈救命之恩，清瑶没齿难忘！愿为奴为婢，衔草结环以报！”云清瑶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跪下行大礼，声音带着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只是…拜师之事，关系道途传承，清瑶…清瑶尚有血海深仇未报，恐牵连前辈，也恐…辱没了前辈门楣！”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报仇！夺回月华宫！救出可能尚在囚禁中的师尊！这才是支撑她活下来的唯一执念！拜师？前途未卜，她岂能轻易将自己绑定？

“牵连？辱没？”林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晓税宅 醉新章結哽歆快他没有阻止云清瑶的下拜，只是目光平静地越过她低垂的头颅，投向这片广袤、荒凉、死寂、却又仿佛沉淀着无尽岁月与秘密的古战场深处。

“你的仇，很大？”他问，声音平淡得象在问天气。

云清瑶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瞬间燃起刻骨的恨意与冰冷的火焰，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斗的寒意：“幽影阁！他们勾结宫内叛逆，屠戮同门，囚禁我师尊！此仇不共戴天！还有…还有那些背叛者！我云清瑶发誓，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幽影阁…”林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符号。“知道了。”

知道了？

仅仅只是…知道了？

云清瑶一腔悲愤和誓言，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