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喂与胃疾发（2/3）

，像一张巨额罚单。

一颗熟悉的、绿豆大小、散发着微弱清香的莹白小药丸瞬间出现在林晚汗湿的手心。她甚至来不及感受那点微弱的药香，此刻闻起来简首是仙丹的味道，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痛苦蜷缩的胤禛脚边！那姿态，堪比饿虎扑食。

胤禛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发花，冰冷的院墙也支撑不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胃里的剧痛如同有无数个小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蹦迪，每一次痉挛都带来灭顶的绝望。就在意识快要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一只冰凉颤抖、还沾着泥巴和红油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紧捂在胃部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疯狂。

他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林晚那张近在咫尺、布满泪痕、惊恐和泥污、几乎扭曲成抽象画的小脸。她的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兔子般的恐惧和一种信我，真的信我的绝望恳求。

紧接着，一颗微凉的、带着一丝奇异清香的、沾着两人汗水和泥土的小东西，被蛮横地塞进了他紧握成拳、因剧痛而指节发白的手掌心里！那东西滚落在掌心，像一颗小小的、冰冷的希望种子。

林晚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不顾一切的哭腔和恐惧，在他嗡嗡作响的耳边炸响，自带扩音喇叭效果：

“药！药！爷！快！快吃了它！养、养胃的！祖传秘方！童叟无欺！”她死死盯着他汗湿惨白、因剧痛而扭曲成表情包的脸，又用尽洪荒之力嘶喊出最关键的一句，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不是毒！真的！您信我！我要是骗您，就让这锅火锅汤底齁死我！求您了爷！张嘴啊！”

冰冷的夜风卷过枯竹丛，发出呜咽般的背景音。铜锅里残余的红汤有气无力地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濒死叹息。炭火的光芒跳跃着，将墙根下蜷缩颤抖的、尊贵的、此刻狼狈不堪的虾米王爷，和泥地里跪趴着、高举着药丸、泪流满面嘶喊的、如同献祭羔羊般的小格格，一同映照在斑驳摇晃的光影里，构成一幅极其荒诞又紧张的画面。

胤禛半睁的眼眸中，映着掌心那颗沾着冷汗和泥土、在火光下散发着微弱莹白光泽的小小药丸。胃部的剧痛如同地狱之火在焚烧他的理智。是穿肠毒药？还是绝望中唯一的速效救心丸？

他攥紧了拳，那粒冰凉的小东西硌在汗湿的掌心，像一个未知的命运盲盒。

“咕！”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仿佛要把他撕裂的抽痛，如同最后的通牒。

一种最坏还能坏到哪里去的破罐子破摔心态，混合着对解脱这无休止折磨的极度渴望，压倒了所有的疑虑和王爷的矜持。

在剧痛和绝望的终极驱动力下，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胤禛猛地挣脱了林晚抓着他手腕的手，那力道让本就脱力的林晚一个屁股墩儿，彻底五体投地扑倒在冰冷的泥地里，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属于爱新觉罗·倔强的力气，将掌心那颗沾满他冷汗和泥土的莹白药丸，胡乱地、粗暴地塞进了自己口中！

他甚至没有力气咀嚼，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梗着脖子，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如同吞下了一颗烧红的铁球，硬生生地将那小小的药丸囫囵咽了下去！动作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药丸滑过灼痛痉挛的喉咙，带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薄荷般的凉意，随即“噗通”一声，坠入了那如同沸腾岩浆熔炉般翻腾的胃袋深渊。

死寂，绝对的死寂。

林晚的脸颊贴着冰冷刺骨的泥土，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像一滩烂泥，瘫软在泥泞里，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蹦迪，每一次跳动都带来药效无效被砍头的灭顶恐惧。完了，他吃了，如果没用，她不敢想，只敢在心里默默背诵《往生咒》。

胤禛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墙根下，身体因剧痛而无法控制地小幅度抽搐。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被冷汗彻底濡湿，紧紧贴着下眼睑。紧抿的唇线透出极致的忍耐，额角的青筋依旧狰狞地鼓动着。他在等待，等待那预想中的穿肠剧毒发作，或者等待那微乎其微的、堪比中彩票的奇迹。

一秒，两秒，时间慢得像蜗牛爬。

胃里那翻江倒海、要将五脏六腑都撕裂揉碎的狂暴剧痛，似乎并没有立刻加剧？

反而，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般温和的清凉感，竟从那片被灼烧得如同战场的胃部最深处，丝丝缕缕、无比坚定地渗透出来！

那感觉微弱得如同幻觉，却真实得不容忽视！它像一只温柔而充满力量的小手，带着奇异的、安抚灵魂的魔力，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覆盖在那片灼痛翻腾的焦土上。虽然无法瞬间抚平所有伤痛，但那足以摧毁钢铁意志的、最尖锐的撕裂感和电钻冲击感，竟真的被它一点点包裹、压制下去！如同给熊熊大火泼下了一盆带着薄荷香气的冰水！

剧烈的痉挛感，如同被驯服的疯狗，开始不甘地、却清晰地缓缓减弱。那沸腾不休的灼热岩浆，仿佛被注入了清凉的泉水，狂暴的势头被遏制，渐渐平息。残留的沉重和不适依旧清晰，但那灭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