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玩意儿露马脚（1/3）

冰冷的青砖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将寒意狠狠刺进林晚的膝盖。!??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额头死死抵着那坚硬冰冷的触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灌满了西肢百骸，让她抖得像个破败的风箱，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在书房重地玩物丧志，还被抓了个现行！那该死的九连环，就躺在胤禛的靴子边，像一道无声的催命符！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胤禛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九连环旁边，那声音像巨锤砸在林晚心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她抖成一团的背脊上反复刮过，试图剥开她所有的伪装。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耳房里只剩下林晚压抑不住的、细碎如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和她自己心脏疯狂擂动的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就在林晚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威压碾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拖出去杖毙时，头顶上方，那个低沉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死寂：“此为何物？”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清晰，寒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

林晚浑身一激灵，巨大的恐惧反而逼出了一丝求生的急智。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灰败得吓人，泪水糊了满脸，混合着额头上沾的灰尘，狼狈不堪。她不敢看胤禛的眼睛，目光慌乱地落在几步之外那个静静躺着的九连环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急于撇清的惶恐：

“回，回爷的话，是奴婢家乡的一种小玩意儿，叫九连环。”她语速极快，像是生怕说慢了就没了机会，“奴婢，奴婢不敢欺瞒爷！奴婢，奴婢病中无聊，实在难熬，才翻出这旧物，想解解闷，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在爷的书房，不该，不该弄出声响，惊扰了爷，奴婢知罪！求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边重重地将额头重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带着不顾一切的卑微和哀求。

胤禛的目光，从地上那哭得梨花带雨、卑微颤抖的身影，缓缓移向她口中所谓的小玩意儿上。+r?c,y,x*s~w..~c^o*m_九个银亮的金属环，以一种极其复杂精妙的方式环环相扣，结构之奇巧，绝非寻常市井之物。他见过无数珍玩奇巧，却从未见过如此形制。

“家乡？”胤禛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更深沉的探究，“汉军旗包衣之家，竟有此等精巧之物？”

那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回林晚身上，如同无形的重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那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令人无所遁形的审视。

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首冲头顶。他起疑了！她大脑飞速运转，几乎要宕机。情急之下，只能顺着之前撒的谎继续往下编，声音抖得更厉害，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

“是，是奴婢父亲，父亲早年曾跟着商队跑过几趟关外，许是那时候，淘换来的，不值钱的旧东西，奴婢真的只是，只是病中无聊，拿来打发时间，绝无他意！求爷明鉴！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带进来了！求爷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她说着，又用力磕下头去，额头撞在青砖上的声音让人心惊。

胤禛沉默着。他高大的身影逆着门外的微光，投下的巨大阴影将跪伏在地的林晚完全笼罩。深邃的眼眸低垂，视线在那精巧的九连环和林晚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之间缓缓移动。强烈的反差感再次冲击着他。

一个胆小如鼠、在他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女人。

一个能拿出连他都未曾见过的精巧玩意的女人。

一个深夜煮食诡异辛辣之物、却又身怀奇药的女人。

这些特质，如此矛盾地糅合在同一个人身上。是伪装得天衣无缝？还是本性如此？

他胸中翻涌着惊疑和审视，如同沉静的深潭下涌动的暗流。但此刻，胃部残留的沉甸闷痛，以及连日公务堆积带来的疲惫，让他没有立刻深究的兴致。眼前这个女人，至少目前看来，除了行为怪异些，并无实质威胁，甚至她那粒药丸，确实解了他燃眉之急。

胤禛缓缓弯下腰。+q′s￠b^x\s?.?c,o\m¨林晚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身体缩得更紧，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地砖里。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只见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目标并非她，而是轻轻拾起了地上那个冰凉的九连环。

林晚猛地屏住呼吸，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瞥见那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九连环的主体。胤禛将这小巧的金属物件托在掌心，指腹缓缓摩挲过那光滑冰凉的银环表面，感受着那精密的咬合与嵌套。九个环，看似纠缠不清，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规律。他尝试着拨动其中一个最小的环，环身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与其他环扣的摩擦声清晰可闻。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的兵器，又像是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