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福晋的动摇与试探（2/3）

能认字，还能讲出意思，是好事。”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回画册上那些略显童稚的字体，“只是，阿哥渐渐大了，认字习文，这字迹，张师傅说过于稚嫩，还需勤加练习，把基础打扎实才好。”

来了！林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瞬间开启糊弄学十级模式！她立刻放下弘时，站起身，对着福晋福了福，表情十二万分的诚恳外加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

“是是是！福晋教诲得极是！字如其人，根基最重要！妾身记下了！都怪妾身疏忽，光顾着让昀儿认东西、懂意思，想着他还小，腕子没劲儿，就放松了练字！福晋提醒得太及时了！”她一边说，一边暗暗给弘昀使眼色，“昀儿，听见嫡额娘的话没？从明儿起，咱们每天多抽半个时辰，好好临帖练字！把咱们的小手腕练得有力气，把字写得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弘昀虽然不明白额娘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但接收到眼神，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昀儿听嫡额娘的话！好好练字！写端正！”

福晋看着林晚这幡然醒悟、坚决改正的架势，再看看弘昀乖巧应承的小模样，心中那点残留的疑虑也堵得说不出更多。她能说什么？人家认错态度这么好，还立刻表决心了。

“你有这个心就好。”福晋语气缓和了些，“练字也非一日之功，慢慢来吧。”她目光扫过院子里散落的积木和那支亮闪闪搁在石凳上的小口琴，终究还是没再提奇技淫巧和噪音的事。弘昀刚才的表现，实在让她挑不出大错。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胤禛踏着午后暖融融的阳光走了进来，玄色的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目光在触及院中景象时，瞬间柔和了几分。

“福晋也在。”他对着福晋微微颔首，目光却己落在林晚身上，以及她颊边一缕被风吹乱、沾了点灰的碎发。

“爷。”福晋和林晚同时行礼。

胤禛没看福晋，径首走到林晚面前，动作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那缕碍眼的碎发别到了她耳后。动作流畅而亲昵，仿佛做过千百遍。

“在做什么？”他声音不高，带着一丝只有林晚能察觉的放松。

林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脸颊微热，赶紧指着画册：“给昀儿讲精卫填海的故事呢。福晋正考校昀儿认字。”

“哦？”胤禛目光转向弘昀，带着询问。

弘昀立刻来了精神，献宝似的把刚才福晋考他的水字和海字，连同自己的小溪流哗啦啦和好多好多水的解释，又奶声奶气、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末了还得意地问：“阿玛，昀儿说得对不对？”

胤禛听着，眼底的笑意加深，伸手揉了揉弘昀的发顶：“嗯，解得甚好。”这句夸奖，比任何说辞都更有力。

福晋在一旁看着胤禛对林晚那旁若无人的亲昵小动作，再看着他对弘昀毫不掩饰的赞许，只觉得心头那点刚刚压下去的复杂滋味又翻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端庄的笑容：“爷，林妹妹，你们说话吧。我院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恭送福晋。”林晚和胤禛再次行礼。

福晋扶着锦书的手转身离去，背影在阳光下拉得有些长。

待福晋走远，林晚长长舒了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福晋要没收咱们的积木和口琴呢！”

胤禛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戏精上身，目光落在石凳上的小口琴上：“方才吹了？”

林晚立刻来了兴致，拿起口琴：“爷要不要听听？昀儿今天吹得可响了！”说着就把口琴往胤禛嘴边递。

胤禛下意识地微微后仰，眉头微蹙，显然对那魔音心有余悸。但他看着林晚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再看看弘昀跃跃欲试的小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无奈地伸手，不是接琴，而是屈指在林晚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聒噪。”语气是嫌弃的，眼底却藏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林晚捂着额头，夸张地哎哟一声，随即又笑嘻嘻地凑近：“那不吹了！爷，新得的画册可好看了，精卫鸟可勇敢了！咱们一起给昀儿讲完？”她晃了晃那本《寰宇奇谭》。

胤禛看着阳光下她灿烂的笑脸，再看看身边依偎过来、仰着小脸等故事的弘昀，还有林晚怀里咿咿呀呀的弘时。那些离经叛”、根基不稳的议论，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而苍白。他心中那杆被张师傅和福晋动摇过的天平，彻底稳稳地倾向了眼前这片充满生机和暖意的小天地。

“嗯。”胤禛低低应了一声，竟真的在羊毛毡上坐了下来，姿态是难得的放松。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跳跃。他指了指画册，对林晚道：“讲吧。”

林晚眼睛一亮，立刻重新翻开画册，清了清嗓子：“话说那精卫鸟呀，它叼着小石子，又飞向了那片大海……”清亮的声音在宁静的小院里重新响起，伴随着弘昀专注的眼神和弘时咿呀的学语。

胤禛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听着林晚讲故事的声音，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