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举结束，没有胜利者（1/2）

二月的柏林，空气中残留着冬末的寒意，却被一种虚假的暖流搅动着。/6`妖`墈′书?罔? .首-发′

国会大厦内，水晶吊灯的光芒将每一寸大理石地面照得通亮，反射出无数晃动的人影。

卡尔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整理着自己笔挺的黑色礼服。

这身衣服，更像是一具精致的枷锁，每一条剪裁合体的缝线，都在提醒他今天所扮演的角色。

不是征服者，而是一个被授予职位的下属。

身后，克劳斯·穆勒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他那双深邃的蓝眼睛正透过镜子，观察着走廊外每一个经过的人。

右脸颊那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冷硬。

“十五分钟后仪式开始。”

克劳斯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高卢大使和约翰牛的外交官都到了，坐在第三排，挨得很近，但没有交谈。”

“白头鹰的银行家代表在第西排，正和阿尔布雷先生谈笑风生。”

约翰娜·施密特从另一侧的阴影中走出，她齐肩的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灰绿色的瞳孔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她将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卡尔。

“这是最终的嘉宾名单，布莱曼总统亲自划掉了三个名字，都是我们党内思想比较激进的元老。”

卡尔接过名单，甚至没有看上一眼，就将它轻轻放在了旁边的红木桌上。

动作很轻，纸张与桌面接触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的目光在镜中与自己对视。

冯·卡尔·布雷斯特。

汉斯国的新任总理。

多么讽刺的头衔。

他赢得了战争，赢得了民心，却要在一个精心布置好的舞台上，向另一个男人宣誓效忠。?c￠q·w_a?n′j′i^a¨.!c\o`m-

那个男人，布莱曼·冯·赫尔曼，即将成为汉斯国的新总统。

一个凭借着“民主”与“稳定”的口号，被旧势力推上台前的傀儡。

卡尔的脑海里，清晰地记得阿尔布雷那个老狐狸的话。

“一个能让国内外所有势力都安心的符号。”

布莱曼就是那个符号。

一个笑容温和亲民，言语和煦动听，却将铁腕与偏执隐藏在皮肤之下的完美符号。

“卡尔。”

约翰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的脸色不太好。”

卡尔扯动了一下嘴角，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只是有点不习惯这里的空气。”

他转过身，不再看镜子里的那个陌生人。

“走吧，别让我们的新总统等急了。”

宏伟的议事大厅内，座无虚席。

空气中混合着雪茄、香水与权力的味道，令人作呕。

卡尔迈步走在红色的地毯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两侧的目光，有好奇，有审视，有敬畏，更有隐藏极深的敌意。

他能感觉到它们，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试图刺穿他平静的表象。

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主席台的中央。

布莱曼·冯·赫尔曼正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与身边的人交谈。

他看上去就像一位邻家的和善长者，那种笑容能轻易获取民众的信任。

可卡尔知道，在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具下，是一颗怎样冰冷而精于算计的心。

阿尔布雷就坐在布莱曼的身后，姿态克制而沉静。

当卡尔的目光扫过时，阿尔布雷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卡尔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在预留给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仪式开始了。

冗长的流程，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

卡尔如同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盛大的政治表演。

终于，轮到了总统宣誓。

布莱曼走到台前，将手放在一部崭新的宪法上，他那温和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我，布莱曼·冯·赫尔曼，谨此宣誓。”

“我将忠于国家，忠于人民，恪尽职守，维护宪法的尊严与权威……”

每一个字都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对民主理想的虔诚。

卡尔的内心深处，却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忠于国家？不，你忠于的是那个能让你稳坐高位的体系。

忠于人民？不，你只是需要人民的选票来粉饰你的权力。

维护宪法？你不过是把宪法当成了束缚我的缰绳。

宣誓完毕，大厅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布莱曼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光。

接着，司仪高声宣布。

“现在，有请新任总理，冯·卡尔·布雷斯特先生上前，接受总统任命！”

卡尔迈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