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桀骜不驯的军方（2/3）

一声轻微的闷响。

鲍尔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鲜血从他后脑的弹孔里渗出，染红了陈旧的木地板。

维克…托面无表情地收起枪。

“清理现场。”

他对门外的下属命令道。

莱昂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这鬼天气，真想回去喝杯热可可。”

维克托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在回荡。

……

总理府的会客室里，空气有些凝滞。

阿尔布雷部长端坐在沙发上，姿态无可挑剔。

他面前的茶杯里，上好的红茶己经渐渐失去了温度。

对面的兴登堡将军，正用一块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鲁格手枪的零件。

他没有邀请阿尔布雷坐下。

阿尔布雷就这么站了十分钟。

他也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终于，兴登堡将最后一个零件擦拭干净，重新组装好手枪，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抬起眼皮，灰色的眼珠像两块冰冷的石头。

“部长阁下，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军人特有的威压。

阿尔布雷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怠慢。

“将军，我是来感谢您的。”

“感谢？”

兴登堡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感谢我没有让我的士兵，把那些在议会里夸夸其谈的蠢货全都吊死在路灯上吗？”

阿尔布雷的笑容不变。

“感谢您对国家秩序的维护。”

他向前一步，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内阁刚刚通过的，关于国防预算追加的提案。优先补充第一、第三、第七掷弹兵师的装备损耗。”

兴登堡没有去看那份文件。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阿尔布雷脸上。

“糖果。政客们最喜欢的小把戏。”

“这是诚意。”

阿尔布雷纠正道。

“我们都知道，国家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而军队，需要足够的资源。”

兴登堡往后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你想要什么，阿尔布雷？”

他不喜欢绕圈子。

“我们想要您的支持。”

阿尔布雷终于说出了来意。

“总理的改革方案，在议会应该遇到一些阻力。”

“一些……守旧的先生们，应当总是抱着过去的规矩不放........”

“所以，你需要我的军队，去恐吓那些‘守旧的先生们’？”

兴登堡冷笑。

“不。”

阿尔布雷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

“我需要军队保持绝对中立。我需要您，兴登堡将军，公开表态，军队将无条件支持总理府为维护国家稳定所做的一切努力。”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前者是政变，后者是维稳。”

阿尔布雷的用词十分精妙。

“军队是国家的盾牌，不该介入肮脏的政治。但当国家的稳定受到威胁时，盾牌必须表明它的立场。”

兴登堡沉默了。

他粗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会客室里，只剩下这单调的声音。

阿尔布雷安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蔑视他们这些政客。

但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着对这个国家近乎偏执的爱。

“国防军的权力，需要扩大。”

兴登堡突然开口。

阿尔布雷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们己经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了。”

“不够。”

兴登堡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汉斯国地图前。

“他们只能对付内部的蛀虫。但有些蛀虫，披着合法的外衣，躲在议会的保护伞下。”

他的手指，点在了首都的位置。

“我需要他们有权力，在必要的时候，无须经过议会授权，就能逮捕任何‘涉嫌叛国’的议员。”

阿尔布雷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在索要一把可以斩杀巨龙的剑。

这把剑，随时可能调转方向。

他看着兴登堡宽阔而坚实的背影，那背影如同一座山。

“这会破坏法制。”

他低声说。

“法律？”

兴登堡转过身，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法律是胜利者书写的东西。我们现在是战败者，阿尔布雷。战败者，没有资格谈论法律，只能谈论生存。”

“活下去，才能谈未来。”

阿尔布雷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这是兴登堡的信条。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