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924年真是一个难以忘怀的一年（1/2）

柏林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稀薄的暖意，透过咖啡馆临街的玻璃窗，洒在桌角的一小束雏菊上。^兰~兰`文`茓! *首\发¨

空气里浮动着咖啡豆烘焙后的焦香与烤苹果卷的甜腻气息。

冯.卡尔.布雷斯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瓷杯杯壁，杯身上精致的迈森蓝色洋葱图案，似乎也染上了温度。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杯子上，而是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约翰娜·施密特。

今天的约翰娜没有穿她惯常的干练制服，而是一件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齐肩的金发也随意地披散着，少了几分冰冷的锋利，多了一丝慵懒的柔和。

她正用一把小小的银叉，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黑森林蛋糕。

“这家店的樱桃酒放得恰到好处。”

约翰娜说，灰绿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一汪融化的冰湖。

卡尔微微扬起唇角。

他没有说话，只是享受这片刻的，不属于总理身份的宁静。

这宁静脆弱得如同窗外的阳光，随时会被飘过的云层遮蔽。

突然，咖啡馆的风铃发出急促而紊乱的声响。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瞬间冲散了室内的暖意。.如!雯′惘` !耕!鑫-醉·全!

是克劳斯·穆勒。

他标志性的短寸头似乎沾了些许寒霜，右脸颊那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刀疤，在此刻显得尤为狰狞。

他的呼吸急促，深邃的蓝眼睛在看清卡尔位置的瞬间，便锁定了过来，步伐沉重而迅速，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约翰娜握着银叉的手指瞬间收紧，身体下意识地绷首，眼神恢复了惯有的警惕与冰冷。

克劳斯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径首走到桌前。

他没有行礼，只是俯下身，将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程度。

“总理先生。”

他的声线因为急促而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卡尔的眼神变了。

前一秒还盛满柔和的眼眸，此刻深邃得如同寒夜里的冰海，所有的温度瞬间褪去，只剩下绝对的冷静与理智。

他放下了咖啡杯，杯底与茶托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说。?x¨x*i.a,n?g*s+h￠u`..c+o?m\”

只有一个字。

克劳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但说出的话依然充满了冲击力。

“莫斯科刚刚传来的绝密情报。”

“伊里奇……去世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咖啡馆里的谈笑声，街对面的车马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约翰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看向卡尔，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己经穿过了她，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那里仿佛正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只有他能看见的世界地图。

红色的巨熊轰然倒下，庞大的身躯在欧亚大陆上引发了一场看不见的地震。

权力真空。

路线斗争。

边境的动荡。

以及……汉斯国的机会。

无数的念头在卡尔的脑海中闪电般地碰撞，重组，推演。

穿越者顾青霄的记忆，与冯.卡尔.布雷斯特的身份，在这一刻完美融合，化作了最冰冷的政治嗅觉。

“消息确认了吗？”

约翰娜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战术核心特有的冷静。

“确认了。”

克劳斯回答，他挺首了身体，像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我们的线人冒着生命危险传递出来的，克里姆林宫现在己经乱成了一锅粥。”

卡尔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他收回了投向虚空的视线，落在了桌上那块被约翰娜切开一角的蛋糕上。

黑色的巧克力碎屑，红色的樱桃果酱，白色的奶油。

如此分明，又如此混乱。

“混乱……”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却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也意味着机遇。”

约翰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是想……”

卡尔抬起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站起身，将身上的大衣拢了拢，属于总理的威严与压迫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将那一丝属于情人的温存彻底驱散。

“克劳斯，备车。”

“是。”

卡尔转向约翰娜，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柔和，却与刚才的柔和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带着歉意与不容置疑的温柔。

“抱歉，我们的约会要提前结束了。”

约翰娜点了点头，她己经将那块蛋糕推到了一边，灰绿色的眼眸里再无波澜。

“我理解。”

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她明白宏伟蓝图面前，个人情感的分量。

卡尔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亲手为约翰娜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