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必须要有人的话，你愿意吗？（2/3）

沸腾。

她所有的冷静与自持，都在卡尔那句话问出口时，被彻底击碎。

现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在这片灼人的沉默中当场逃离。

卡尔没有松开她的手腕。

那股滚烫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他向前又靠近了半步。

办公室里只剩下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哔剥声，还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非常轻地，碰触到了她左侧眉梢那颗不显眼的泪痣。

动作温柔得不像一个帝国的统治者。

更像一个笨拙的、试图安抚受惊小兽的青年。

“我知道，这很突然。”

卡尔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驱散了她心中一丝刚刚升起的恐慌。

“突然？”

约翰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

她甚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执政者，您永远能做出最出人意料的决策。”

她试图用惯常的、带着一丝距离感的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可她灰绿色的瞳孔里，那层坚冰己经融化，露出了底下最柔软的湖底。

“在这里，不要叫我执政者。”

卡尔打断了她。

他的指尖从她的眉梢滑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无法逃避他的注视。

“叫我的名字。”

约翰娜的嘴唇翕动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舌尖滚动，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卡尔。

仅仅是默念，就让她的心脏再次失速。

“但是……”

卡尔的目光变得深邃，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欣喜，有决断，还有一丝……歉意。

“我们暂时还不能结婚。”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约翰娜猛地一颤，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被识破伪装的窘迫，被告白时的狂喜，现在又被推入无底的深渊。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那股灼人的温度此刻却变得无比讽刺。

“为什么？”

她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与颤抖。

“你在……耍我吗？”

“永远不会。”

卡尔握得更紧了，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约翰娜，看着我。”

他强硬地让她首视自己。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帝国的现状。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旧贵族、工业家、国防军……他们暂时臣服，是因为利益，也是因为恐惧。”

“而你，是帝国最锋利的剑，是我最信任的眼睛。”

“如果我们现在结合，在他们眼里，这意味着什么？”

卡尔的语气变得冰冷而锐利，瞬间将她从情绪的漩涡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这意味着，执政者与他的情报主管彻底绑定，形成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插手的权力核心。”

“他们会恐慌，会认为我要进行一场清洗。”

“而你，约翰娜·施密特，会从帝国最神秘的阴影，变成帝国最显眼的靶子。”

“所有针对我的阴谋，都会先对准你。”

“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约翰娜怔住了。

她混乱的思绪，被他条理分明的话语重新梳理。

是啊。

她怎么忘了。

她是执掌帝国之眼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分析利弊，洞察危险。

可刚才，她却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

羞愧感，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我……”

“所以，”卡尔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帝国真正稳固之前，在你能够毫无顾忌地站在我身边，接受整个世界祝福之前……”

他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说道。

“我希望你，先以我伴侣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不是作为我的下属，不是作为帝国情报局的负责人。”

“只是作为……卡尔的约翰娜。”

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如此清晰地将自己与“执政者”的身份剥离开来。

“我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先从约会开始。”

他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话。

“虽然可能没有时间去看电影，但我们可以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共享一杯咖啡。”

“虽然不能公开牵手走在菩提树下大街，但我可以在这里，随时给你一个拥抱。”

“我不想让你成为政治的附属品，不想我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沾染上权力的算计。”

“我想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