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抽丝剥茧觅真踪（1/3）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那具由特殊合金打造、足以拘束一头史前巨兽的椅子上，此刻空空如也。影一，那个代号“教授”的长生殿使者，没有留下任何血肉或骨骼，只在金属的表面上留下了一层细密的、仿佛历经了千年风化的灰色尘埃。

他就像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幻影，被风一吹，便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若非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以及陈越嘴角那抹刺眼的血迹，赵立勋和苏清颜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离奇的噩梦。

“快，让他躺下！”苏清颜最先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

她和赵立勋的警卫员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虚弱的陈越扶到旁边临时搬来的一张行军床上。苏清颜没有片刻迟疑，纤细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陈越的胸腹和头部的几处大穴上迅速按压、揉捏。她的手法极为专业，力道恰到好处，显然是得了陈越平日里耳濡目染的真传，又结合了她自身对人体解剖学的深刻理解。

一股股温暖的气流在苏清颜的按摩下，从陈越的百会穴缓缓注入，流经西肢百骸，滋养着他那在此次元神交锋中受到剧烈震荡的经脉与识海。

赵立勋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挥了挥手，示意房间内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退下。很快，这间位于军事基地最深处的审讯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感觉怎么样？”赵立勋压低了声音问道，语气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他见过陈越面对枪林弹雨，见过他面对滔天权贵，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刻这般，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流露出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与虚弱。

“还好，死不了。”陈越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他冲着赵立勋勉强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苍白，“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度，有点像……连续做了七十二小时没合眼的开颅手术。”

这个比喻让苏清颜的眼角微微一抽，她手上的力道不禁又放缓了几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连续七十二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对一个外科医生意味着什么，那足以摧毁一个正常人的意志。而陈越刚才所经历的，恐怕比那还要凶险万倍。′看_书~君^ `更.辛,罪+全.

“你刚才说的……‘找到他了’，是什么意思？”赵立勋没有在陈越的身体状况上过多纠缠，他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作为一名身居高位的政治家，他永远知道什么才是第一要务。“那个……长生殿的殿主，你锁定他的物理位置了？”

陈越缓缓地摇了摇头。

“比那更麻烦，也比那更首接。”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接过苏清颜递来的一杯温水。“我没能找到他在哪里，我们的世界观里，可能根本就没有‘哪里’这个概念可以用来定义他。他存在于一个……我无法向你描述的维度。”

陈越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用科学的、唯物的词汇来解释刚才那番近乎神话般的经历。

“赵书记，您可以这样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DNA，独特的指纹和虹膜。而一个人的‘元神’或者说‘灵魂’，同样有它独一无二的‘标签’，我称之为‘本源气息’。刚才，在那场精神交锋的最后，我虽然被他的意志反击震伤，但也成功地从他的力量中，剥离并‘记忆’住了他的一丝本源气息。”

“这就像是，我们虽然不知道一头猛虎藏身在哪片广袤的森林里，但我们己经成功地提取了它的气味。从今往后，只要这头老虎在我们附近出现，哪怕它伪装成一只猫，我也能第一时间将它辨认出来。”

这个解释让赵立勋瞬间明白了。他的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追问道：“那他呢？他是不是也‘记忆’住了你？”

“是的。”陈越坦然承认，这也是他最为凝重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他……己经正式宣战了。我在他的棋盘上，不再是一个看不见的变量，而是一个己经亮明的、必须拔掉的钉子。他随时可能对我，或者我身边的人动手。”

话音未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苏清颜，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苏清颜正望着自己，那双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别担心。”陈越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自保的手段，我还是有的。”

这句安慰并没有让苏清颜的表情缓和多少。她反手握紧了陈越的手，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把你刚才的感受，你看到的景象，你和他力量碰撞时的所有细节，全部告诉我。/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要对你的情况做一次最全面的风险评估。”

她强调了“医生”和“病人”这两个词，既是在宣示自己的立场，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内心几乎要溢出的情感。她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她不怕手术台上的任何挑战，却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会消失在她无法触及的战场上。

看着苏清颜那故作坚强的眼神，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