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心炼之界问真我 无间地狱觅天光（2/3）

何参照物。

只有在她面前缓缓浮现出的一行行由金色炼金符号所构成的……巨大文字。

那是勒梅先生的第一道考题。

【第一问：】

【一位医者身前有两位濒死的病人。】

【一位是能研制出足以拯救未来数百万生灵的瘟疫解药的……绝世天才。】

【另一位则是他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生骨肉。】

【而他手中只有一剂仅能救活一人的……解药。】

【问：他该救谁？】

【请阐述汝之‘道’。】

这是一个无比经典却又无比残酷的……道德困境。

是选择拯救“大多数”的“功利主义”？

还是选择遵循“人性”的“情感主义”？

在苏清颜的不远处另一片同样的空间中。

温兆伦在看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便不假思索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轻蔑的嗤笑。

“愚蠢的问题。”

他用自己那充满了魔性力量的意志首接在虚空中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救科学家。】

【理由：一个凡人的亲情与数百万生灵的未来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为了达成更伟大的‘进化’目标任何阻碍都是可以被牺牲的‘代价’。这就是神与凡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他的答案冰冷、理性充满了一种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残酷。

却又仿佛无懈可击。

而苏清颜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

作为一个曾经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一个最坚定的理性主义者。

她很清楚从“最优解”的角度看温兆伦的答案是正确的。

但是……

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越的身影。

浮现出他在落霞村为了拯救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村民而毅然决定动用“逆天九针”时的那份决然。

浮现出他在罗马地底为了超度那些被禁锢了千年的怨灵而甘愿以身承受他们所有痛苦的那份……慈悲。

她突然笑了。

她也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她的答案只有一句话。

【我的‘道’很简单。】

【——医生从不，在病人之间做选择。】

【如果只有一剂解药。】

【那么一个真正的医者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剂解药掰成两半。】

【一半用来吊住科学家的命。】

【另一半则用来吊住自己孩子的命。】

【然后他会用尽自己所有的智慧与力量乃至生命。去在这两截生命都燃尽之前拼了命地去研制出第二剂完整的解药。】

【即便最终他失败了。】

【即便最终两个人都死了。】

【但至少他作为一个医者作为一个父亲都对得起自己那颗滚烫的……初心。】

【‘选择’是神明的游戏。】

【而‘拯救’才是属于‘人’的微小而又伟大的……奇迹。】

这个答案充满了一种看似天真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足以撼动人心的……人性的光辉。

当两个答案同时被书写完毕的瞬间。

勒梅那苍老的玩世不恭的声音在虚空中再次响起。

【一份通往‘神’的冰冷捷径。】

【一份坚守‘人’的崎岖远路。】

【有趣……真是有趣的答案。】

【那么恭喜你，苏小姐。】

【你通过了第一道考验。】

话音落下。

苏清颜面前的白色虚空缓缓散开露出了一条通往下层空间的光之阶梯。

而温兆伦则依旧被困在原地。

“为什么！”他发出了不甘的怒吼“我的答案才是最理性的！最高效的！最正确的！”

【正确？】

勒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弄。

【孩子，你连题目都没看懂啊。】

【我问的是‘道’。】

【你给我的却是‘术’。】

【术有对错。】

【而道无高下。】

【只不过……】

【你那条通往‘神’的道路恰好是那颗‘初心之锚’最讨厌的味道罢了。】

就在苏清颜写下她那充满了“人性”与“希望”的答案的同一个瞬间。

在那无间的灵魂地狱之中。

正在苦苦抵御着混沌魔神精神污染的陈越。

他的那即将被无尽的绝望所同化的金色意志核心之中。

竟是突然凭空亮起了一抹无比温暖的七彩霞光。

那霞光是那么的微弱。

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它如同一枚最坚固的船锚在那即将倾覆的精神海洋之中死死地定住了他那即将迷失的……自我！

他仿佛听到了苏清颜的声音。

【选择是神明的游戏。】

【而‘拯救’才是属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