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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白骨照大同(2/4)
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这哭声充满了绝望、不甘和滔天的怨愤,穿透了呼啸的寒风,在死寂的寡妇崖下反复回荡!
“当家的!你死得好惨啊——!”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活活饿死…冻死——!”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这大同城!这吃人的世道!还我男人命来——!”
她不管不顾地哭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这三年积压的所有痛苦、所有怨恨都倾泻出来!声音在崖壁间碰撞、折射,变得越发凄厉、扭曲,如同无数冤魂的合唱,朝着崖上大同城的方向,疯狂地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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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同城西,靠近城墙的马厩区域。
一排排低矮的厩棚在寒风中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料、马粪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腥臊气。值夜的几名老卒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裹着破旧的羊皮袄,就着一盏昏黄摇曳的油灯,小口啜饮着劣质的烧刀子,试图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
“嘶…这鬼风,刮得骨头缝里都疼!”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卒搓着手抱怨。
“省点力气吧,王槐根。这算啥?比起白登山那边…”另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兵压低声音,朝东北方向努了努嘴,“那才叫邪乎!昨儿个二狗子他们小队巡夜回来,脸都吓绿了,说听见千军万马在雾里头厮杀,刀枪碰撞,人喊马嘶,还有…还有洪武爷的龙旗在风里呼啦啦地响!”
“嘘!噤声!”一个年长些的伍长呵斥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侯爷下了严令,再提这些,小心脑袋搬家!管好咱们的马是正经!”
“马?”王槐根灌了口酒,苦着脸,“马也不安生!你看那几匹新到的口外良驹,白天还好好的,天一黑就…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一阵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又像是贴着地皮,幽幽地飘了过来!那哭声凄惨、怨毒,充满了无尽的悲苦和控诉,在死寂的夜里被寒风切割得支离破碎,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还我男人命来——!”
“…饿啊…冻啊…你们…好狠的心——!”
“我的娘咧!”王槐根手里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煞白,牙齿格格打颤,“又…又来了!是…是寡妇崖!是李寡妇!她…她找来了!”
几个老兵卒也吓得魂飞魄散,挤作一团。那伍长强作镇定,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手却在不停发抖:“怕…怕什么!定是风!是风刮过崖缝的声音!”
然而,那哭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清晰,更加凄厉,仿佛就在马厩外徘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恶意!
“嗷——!”
就在这时,马厩深处猛地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嘶鸣!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整个马厩瞬间炸开了锅!几十匹战马同时发狂!它们疯狂地撞击着厩栏,碗口大的蹄子将地面刨得尘土飞扬!马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瞳孔深处,竟隐隐跳跃着两点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绿光芒!
“砰!咔嚓!”一根碗口粗的松木厩栏在狂马的撞击下应声断裂!几匹受惊最甚的骏马如同脱缰的疯兽,嘶鸣着冲出厩棚,在昏暗的营区内横冲直撞!
“拦住它们!快拦住!”伍长嘶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幻/想′姬\ !更¢歆^醉!快′
值夜的老卒们哪敢上前,连滚爬爬地躲闪着。混乱中,一匹失控的枣红马直直冲向那盏唯一的油灯!
“哗啦!”灯盏被撞翻在地,火油四溅!干燥的草料瞬间被点燃!
“呼——!”火舌猛地窜起!迅速蔓延开来!火光跳跃,映照着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映照着狂马眼中诡异的绿芒,更映照着远处城墙方向那片深邃的黑暗——寡妇崖下那凄厉的哭嚎,依旧在风中时断时续,如同为这场混乱奏响的丧曲!
“走水啦!马惊啦!鬼哭…鬼哭索命啦——!”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瞬间传遍了整个城西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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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晨。天色依旧阴沉。
大同知府衙门后堂,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知府张炳文,一个年过五旬、面容清癯的文官,此刻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铁力木的案几。他下首坐着本府通判、经历,以及被紧急召来的几位本地耆老和僧道代表。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慌。
“昨夜城西营区马厩走水,烧毁厩棚三间,受惊奔逃、踩踏致伤战马十七匹,重伤军卒两人,轻伤五人。”通判的声音干涩,念着手中的简报,“起火原因…疑是油灯倾倒引燃草料。马匹惊厥原因…尚在彻查。另…值夜兵卒多人声称,事发前曾闻…闻得城西寡妇崖方向有妇人啼哭之声,声甚凄厉…”
“妇人啼哭?”一位须发皆白、穿着绸缎长衫的耆老失声道,“莫非…又是那‘鬼妻哭城’的旧事重演?三年前,也是这般时节,冻饿而死的刘氏…马铺山黄仙庙也应该加大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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