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代十国？最好的时代？（1/2）

后唐，天成三年。¨墈~书`君* !埂/芯￠嶵_快.

五代十国。

当这几个字，从张济的口中，沉重地吐出来时。

李存义的内心，掀起的不是惊涛骇浪，而是一种混杂着兴奋、贪婪和狂喜的、火山爆发般的战栗！

是这里！

竟然是这里！

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黑暗，最没有底线，人命最贱如草芥的时代！

但同时！

也是一个规则崩坏、秩序不存、王侯将相宁有种、兵强马壮者为之天子的时代！

是一个英雄辈出、枭雄并起、无数草根泥腿子靠着手中的刀，硬生生杀出一个未来的时代！

李存义看着眼前这个陷入了巨大悲怆和绝望的读书人，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狂喜，用一种引导性的、循循善诱的语气问道：

"先生，能否为我详细说说，如今这天下，究竟乱到了何种地步？"

张济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只当是自己的话，让这位同样对时局感到悲观的"壮士"，产生了共鸣。

他长叹一声，神情愈发悲怆，陷入了对这个地狱般时代的回忆之中。

"壮士，您有所不知啊。"

他的声音，在颤抖。

"自前朝大唐崩坏，朱温篡唐建梁始，这天下的'龙椅'，便成了戏台上的流水席。今日你方唱罢我登场，明日他又被部下取而代之。"

"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之子，李存勖，灭了后梁，建立了如今的后唐。可他当上皇帝没几年，就死于兵变。?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这位，也曾是他的部下。"

"天子，早己不是天子。不过是那个拳头最大、兵马最壮的军阀头子罢了！"

"正因如此，天下藩镇林立，节度使拥兵自重，视朝廷为无物。蜀中早己立国，南边也有人称帝。赋税多如牛毛，苛捐杂税层出不穷，百姓辛苦一年，打下的粮食，十成里有八成都得上缴。稍有不从，便是乱兵过境，屠村灭户！"

说到这里，他撩起自己破烂的衣衫，露出身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早己变成青紫色的伤痕。

"在下，便是家乡为乱兵所破，族人尽丧，才被那些……才被那些天杀的马贼，掳掠为奴的。"

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那是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的、最深沉的痛苦。

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对李存义做出了最终的陈词。

"壮士，您说，生逢此等乱世，我辈读书人，空有满腹经纶，却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沦为待宰的羔羊，或是依附于某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充当其爪牙，还能有什么出路？"

"这！就是我辈读书人，最坏的时代啊！"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他说完了。

整个篝火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在附和着他的悲鸣。

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引来对方的同情，或是同样对时代的控诉。

但是，他等来的，却是一声压抑不住的、低沉的、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的……

轻笑。*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

张济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存义。

只见李存义，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张济，而是抬起头，仰望着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无星的夜空。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悲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炽热的、如同实质一般在熊熊燃烧的野心与火焰！

然后。

张济听到了那句，足以颠覆他一生认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

"先生。"

李存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神明般的威严。

"你错了。"

"错得离谱。"

"这不是最坏的时代。"

李存义缓缓低下头，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张济。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狂放不羁的、充满了枭雄气魄的笑容。

"恰恰相反。"

"这！是我们这种人，最好的时代！"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张济的天灵盖上！

炸得他，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三观尽碎！

疯子！

他是个疯子！

他竟然……他竟然觉得这个杀人盈野、饿殍遍地的人间地狱，是……最好的时代？！

"你看这天下！"

李存义没有理会他的震惊，他用脚，在地上，狠狠地画了一个大圈！

"旧的规矩，碎了一地！旧的王侯，被人砍了脑袋！"

"新的共主，还没出来！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