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来自南方的商人（2/2）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会知道我最大的秘密？我商队里夹带的那些玩意儿……他难道是鬼吗？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牌？）

钱多多看着李存义，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冷汗。

李存义的平静提问，瞬间将这场谈判的维度，从"商业"，拉升到了"战争"和"权谋"的层面。

他那身华贵的丝绸衣服，此刻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李存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钱老板，你远道而来，是贵客。"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货'吧。"

……

钱多多己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大殿的。

他机械地跟在李存义身后，整个神农谷，如同一幅巨大的、超越时代的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他看到了干净得不像话的水泥路。

看到了冒着热气的公共澡堂。

看到了墙上用石灰刷着的"讲卫生，防疾病"的标语。

这些东西，比金山银山更能震撼一个商人的内心。

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一种怎样可怕的组织力和动员力。

然后，他被带到了工厂区。

冲天的黑烟，水力锻锤富有节奏的轰鸣，还有在流水线上高效生产着兵器铠甲的工匠。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让他心惊胆战的、名为"工业"的力量。

最后，是校场。

数千名士兵，在王大锤的咆哮声中，进行着整齐划一的队列训练。

前进，劈砍，刺杀。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股冲天的肃杀之气，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支官军，都要精锐，都要可怕！

（这…这不是山贼窝！这是一个…一个闻所未闻的王国！他们有自己的律法，自己的工坊，自己的军队，甚至在教娃娃读书！这个李存义，他想做的绝不仅仅是占山为王！）

钱多多越看越心惊，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到最后，己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机械地、麻木地，跟着李存-义走。

参观的最后一站，李存义将他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守卫森严的靶场。

这里空旷而肃杀，远处立着一排排厚重的木靶。

"钱老板。"

李存义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靶子，突然笑了。

"你觉得，你卖一辈子盐和玻璃，能有卖掉一座城赚得多吗？"

钱多多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像在看一个魔鬼。

李存义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描绘着一幅金钱与权力交织的疯狂画卷。

"你，做我的代理人。"

"我给你提供这个世界上最精良的武器，你帮我卖给南方的那些小国。"

"我用北方的战争，赚北方的钱。"

"我再用南方的和平，赚南方的钱。"

"你我联手，这天下的财富，尽入你我之手！"

（疯子！他是个疯子！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魔鬼的诱惑，敲打着我的心！一座城…一座城的财富……如果真能做成…我钱家将成天下第一豪门！）

钱多多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山谷里的风吹过，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

理智告诉他，这是掉脑袋的买卖。

但商人对利润的极致贪婪，又让他根本无法抗拒！

他看着李存义那双含笑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他觉得那比任何刀剑都更加可怕。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卖？又凭什么……让南方的那些君主，买你的东西？"

李存义笑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掌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

一百名手持着造型奇特连弩的士兵，走进了靶场。

他们面无表情，沉默得如同一百座雕像。

李存一看着己经呆若木鸡的钱多多，微笑着说：

"就凭这个。"

"钱老板，我给你看一场，我们神农谷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