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工业的心脏（1/3）

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金水，泼洒在满目疮痍的靶场上。~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空气中，硝烟与泥土混合的味道尚未散尽，带着一丝血腥的甜腻，顽固地钻入鼻腔。那是一种战争的味道，也是胜利的味道。

赵铁山和他那三千残兵己经离开了，队列虽依旧破败，但每个人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被强行注入的、名为希望的火焰。他们杀气腾腾，奔赴属于他们的"投名状"——黑蛇寨。

李存义没有立刻返回议事大殿。

他就站在那片被"钢铁暴雨"反复蹂躏过的土地上，脚下是深深的沟壑与翻起的黑土，远处，倒塌的土墙如同巨兽的骸骨。

他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种极致的冷静，与身后的末日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跟随在他身边的张济、王大锤、宋应星等人，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主公，赵铁山此人，乃虎狼之辈。"

终究是张济先开了口。他看着赵铁山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今日我等以雷霆之威逼其就范，他虽口服，心必不服。给他兵器，让他攻伐，无异于养虎为患。万一……他与黑蛇寨联合，反噬我等，该当如何？"

张济的担忧，代表了所有旧时代权谋者的共同思路。御下之道，在于制衡。而李存义今天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王大锤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说道："张先生怕个鸟！他敢反水，俺就带兵去平了他！那什么连发弩，俺们还有几千把！"

他依旧沉浸在刚才那场降维打击式的武力展示中，思想单纯而首接。

李存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踢开脚边的一枚弩箭箭头。

那箭头己经深深地嵌入了土里，只露出一小截尾羽。

"你们说的，都对，但也不全对。"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还在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今天的事情。"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

"张先生，我问你，我们为何能让赵铁山低头？"

张济一愣，答道："因……因为我们的武器远胜于他。"

"没错。"李存义点点头，又看向王大锤，"大锤，我再问你，我们的武器，从何而来？"

王大锤挺起胸膛，自豪地答道："是俺们和兄弟们，一把一把敲出来的！还有……是谷主您用神仙法子变出来的！"

李存义笑了。

他走到宋应星面前，这位新来的工部尚书，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扶着眼镜，痴迷地研究着那些被弩箭射穿的靶子，眼中闪烁着知性的光芒。

"宋先生，你来说说，武器的根本，是什么？"

宋应星被点到名，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扶了扶眼镜，对李存义一揖到底，用一种沉稳而清晰的语调说道："回主公。武器之优劣，在于工艺；工艺之高下，在于工具。若想让天下英雄皆为我所用，我等必须掌握创造工具之工具的无上权柄！"

"说得好！"

李存义抚掌赞叹。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如同惊雷般在他们心中炸响：

"赵铁山不是虎。他只是一把枪。"

"子弹，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今天可以给他五百支弩，明天就可以给他的敌人五千支。我能让他一夜之间拥有踏平山寨的力量，也能让他一夜之间，连同他的军队，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

"他拿什么，来反噬我？"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张济和王大锤脑中的迷雾。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理论。

不讲忠诚，不讲制衡，只讲最赤裸裸的"供应链"。

这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却又感觉无比强大、无法反驳的逻辑。

在新的生产力模式下，旧的制衡逻辑，己经失效了！

张济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主公的手段，真是闻所未闻！不费一兵一卒，竟吞并一矿一军！可这赵铁山乃虎狼之辈，今日之辱，他日必报。\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主公的"子弹论"虽精妙，但人心叵测，终究是隐患啊……我必须想办法建立一套监察体系，盯死他！

而王大锤想的则是：

哈哈哈哈！太过瘾了！那姓赵的怂样！要是让老子带兵，首接全给他宰了！不过谷主这招更高明！以后咱们的武器，能铺满整个天下了！

看着众人或震惊、或思索、或狂热的表情，李存义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一次战术上的胜利，必须转化为一次战略上的共识。

他将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太行山脉，语气平静地宣布：

"战争，己经开始了。但我们的重心，要变一变了。"

他看向宋应星，眼神灼热。

"宋先生，黑山铁矿的资源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