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抓泥鳅去！（3/4）

己那颗因紧张而狂跳的心冷静下来。他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辨认着岸边的记号——一块因为常年被水冲刷，形似一头卧倒水牛的青石。

确认无误！就是这里！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就是在这块石头正前方约摸十步远的水下！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三两下脱掉碍事的外衣，只留一身单薄的里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个猛子就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和水深，双手如同铁耙，在水底那层厚厚的淤泥里疯狂地摸索起来。

‘在这……应该就在这附近……硬硬的，方方正正的，很好找……’

一分钟，两分钟……他憋不住气了，狼狈地浮出水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冻得嘴唇都开始发紫。

‘奇怪，怎么没有？难道是我记错位置了？’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换了个方向，又一次潜了下去。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夜枭”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底，又一次又一次地无功而返。他把那块青石附近方圆十几米的水底淤泥都翻了个遍，双手被水下的碎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可依然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沉甸甸的铁箱子。

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岸，浑身湿透，像一只掉进水沟里的耗子，狼狈不堪，不停地打着哆嗦。

他死死地盯着在月光下泛着幽暗波光的水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中的惊骇、愤怒和一丝丝无法抑制的恐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没有！还是没有！

那个他一年前亲手沉下去的、用三层油布和桐油反复密封、重达两三百斤的大铁箱子，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声低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尖利刺耳。

‘难道是淤泥把它埋得更深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立刻否定了。他当初选择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这里水流平缓，水底是硬石底，淤泥根本不厚，只有薄薄的一层。箱子那么重，绝不可能被水冲走，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内就完全陷进深泥里！

‘那……那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组织里其他人，比如‘鱼鹰’他们，因为计划提前，所以先来取走了？’

可他没有接到任何这方面的通知！这种等级的绝密行动，信息传递必须是单线联系，怎么可能出现如此重大的联络失误！

‘还是说……’

一个最让他恐惧、让他浑身冰凉的念头，如同一条最毒的毒蛇，猛地钻进了他的脑海。

‘被……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夜枭”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剧烈的哆嗦，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真的被新政府……被那些“红党”发现了，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箱子里的那部大功率美式电台，和那本关系到整个华北情报网站点分布的密码本，可能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

意味着筹备已久的“惊蛰计划”已经彻底暴露！

意味着整个华被的潜伏网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而他，作为这个关键环节的负责人，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下场？

被红党抓住，送进审讯室，尝遍那些传说中能让钢铁硬汉都开口的酷刑，然后被拉到城外枪毙？或者侥幸逃脱，也要面对组织内部那森严残酷的家法处置？

他想起那些关于“叛徒”和“失职者”的传闻，被装进麻袋沉江，都算是最仁慈的下场。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此地不宜久留！

他惊恐万状地四下望了望，夜风吹过芦苇丛的“沙沙”声，在他听来，都像是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脚步声。

他甚至顾不上去穿那件湿透的外衣，连滚带爬地抓起地上的衣服，像一条丧家之犬，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仓皇逃窜。

他必须立刻，马上，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级，报告这个足以掀起惊天巨浪的恐怖变故！

……

第二天清晨，王小虎神清气爽地从床上醒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棂洒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温暖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好闻的、太阳晒过的味道。

“哥哥，早上好！”

“哥哥！”

王小牛和王小花也已经醒了，正自己学着穿衣服，看到哥哥醒来，都露出了甜甜的、能融化冰雪的笑容。

“早。”王小虎笑着揉了揉他们俩毛茸茸的小脑袋，心情格外舒畅。

简单的洗漱过后，厨房里很快就飘出了诱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