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镜中魅影（2/5）

远处传来警犬的吠声。苏言抓起白大褂和金属装置，沿着隧道狂奔。跑过第三个弯道时，他看见墙壁上有个被人刻意破坏的通风口。犹豫片刻后，他侧身钻了进去，里面是条狭窄的维修通道，仅容一人通行。

通道尽头的铁梯锈迹斑斑。苏言爬上去推开井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后巷。巷子尽头的霓虹招牌照亮湿漉漉的地面——"暗夜·网吧"，这个名字让他瞳孔骤缩。重生前，他就是在这里写下《重生之弈》的结局，也是在这里收到了林浅发来的分手短信和抄袭证据。

推开网吧玻璃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吧台后面的老板娘抬起头，苏言看见她后颈闪过一丝银光。老板娘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苏先生？有位客人一直在等你。"

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侧脸在电脑屏幕蓝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苏言的心跳骤然加速——那个侧脸他太熟悉了，是三年前跳楼身亡的自己。

"坐。"男人转过椅子，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他的后颈没有s形装置，但左耳戴着个银色耳钉，形状像条蜷缩的蛇，"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苏言握紧口袋里的金属装置，掌心的u盘烫得吓人。他拉开椅子坐下，突然注意到桌面上的文档——正是《重生之弈》被删掉的结局。

"方舟计划需要三个关键意识体。"假苏言推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创造神，指引者，还有容器。"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是容器，云熙是指引者，而创造神..."

咖啡杯突然炸裂。滚烫的液体溅在苏言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余光中，吧台老板娘正缓缓站起身，手里把玩着一把沾血的水果刀，后颈的银色装置闪着红光。

"是顾明。"苏言猛地站起身，后腰抵住了冰冷的枪口。假苏言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嘴角的笑容阴森可怖："答对了。不过有点晚了。"

玻璃突然全部碎裂。警笛声从巷口传来，十几个黑衣人冲进网吧，后颈都戴着相同的银色耳钉。苏言认出他们是医院的保镖，此刻却动作统一得像提线木偶。

"他们已经被意识网络控制了。"假苏言的枪口顶得更紧，"包括林浅，包括医院里那些病人，甚至包括你父母。"他的声音突然贴近苏言耳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想想看，当全世界都成为你的敌人，你还能相信谁？"

苏言的目光扫过那些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突然注意到他们瞳孔里都闪过相同的绿色代码。他猛地想起云熙消失前那句话——"别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后腰的枪口突然传来电流刺痛。苏言感觉意识正在模糊，后颈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要破体而出。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掌心的u盘插进旁边的电脑主机，然后抓住假苏言的手腕狠狠向后掰——bones碎裂声中，手枪掉在地上滑到吧台老板娘脚边。

"启动自毁程序。"苏言对着麦克风吼道，同时按下了u盘侧面的红色按钮。整个网吧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所有黑衣人都停下了动作，后颈的装置冒出黑烟。

假苏言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一样闪烁。苏言趁机捡起手枪指向他，却发现对方的脸正在不断变化——顾明、林浅、云熙、甚至二十年前的小女孩...最后定格成他自己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不属于他的疯狂。

"你逃不掉的。"假苏言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二十年前你就该成为实验体，是云熙偷换了样本...现在你只是在偿还欠她的债。"

苏言扣动扳机的瞬间，假苏言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枚银色的蛇形耳钉掉在地上。外面传来警笛的轰鸣声，苏言抓起耳钉和u盘，从后门冲进后巷。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混乱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市中心广场上，顾明站在发布会舞台中央，身后的大屏幕播放着《重生之弈》的宣传片。诡异的是，台下所有观众都面无表情，后颈隐约可见银色的s形轮廓。

视频最后，顾明对着镜头露出微笑："苏言，游戏第二阶段开始了。记得带齐碎片，晚上八点，我们在记忆之城见。"

雨越下越大。苏言躲在电话亭里，看着掌心的两枚银色装置——云熙的蛇形项链和假苏言的耳钉。它们正在互相吸引，表面的血管纹路逐渐连接成完整的图案。他突然明白，云熙不是消失了，她的意识数据被转移到了这个装置里，就像顾明可以把意识接入其他试验体一样。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电话亭的玻璃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苏言猛地转身，看见林浅站在雨中，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个半透明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个婴儿大小的意识体，后颈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他说只要我带来这个，就能救你。"林浅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断透明化，"但我知道是骗我的...博士的日志里写了...最终容器只能活一个。"

培养舱开始发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