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眸低语（3/4）

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猛地从张起灵喉咙深处炸响！

他抱着念安的身体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仿佛踏碎了虚空！体内被压制到极致的麒麟血，如同点燃的火药桶，被他以燃烧生命本源的方式，彻底引爆！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而炽烈的淡金色气浪，以张起灵为中心轰然爆发！气浪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地面细小的碎石瞬间化为齑粉！

那横扫向王胖子的石臂，在距离他身体不足半尺之处，被这股狂暴的淡金色气浪狠狠撞中！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那坚逾精钢的岩石手臂，竟被硬生生震得寸寸碎裂！无数碎石如炮弹般激射西溅！

那具石俑整个上半身被这股恐怖力量带得向后仰倒，眼窝中的暗红鬼火疯狂闪烁数下，骤然熄灭！如同被抽离了灵魂！

距离最近的王胖子，也被这股爆发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几米外的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但万幸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噗！

张起灵在爆发出这搏命一击后，身体猛地一晃，一大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脸色瞬间惨如金纸！强行引爆麒麟血的反噬，如同无数利刃在他体内疯狂搅动！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环绕周身的淡金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湮灭！

然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灼人！如同燃烧着两团不屈的烈焰！他死死禁锢着怀中那冰冷的小小躯体，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向那双淡金色的、冰冷的眼瞳！

“她…是我的…女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染血的齿缝间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守护至死的疯狂！洞窟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张起灵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王胖子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在回荡。

那狂暴的淡金色气浪消散了，但它带来的震撼却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洞窟的每一寸空间。

祭坛中央的青铜巨柱，那刺目的暗红幽光似乎也凝滞了一瞬。那股如同实质般压下的、冰冷而暴虐的意志，竟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仿佛被张起灵那搏命的一击，以及那如同誓言般的怒吼所撼动。

跪伏于地的石俑方阵，也陷入了诡异的停滞。边缘那些被气浪波及的石俑，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碎裂或后仰的姿态，眼窝中的暗红鬼火微弱闪烁，再无动作。仿佛那股操控它们的意志，也在评估着眼前的剧变。

被张起灵死死护在怀中的念安，那双冰冷的淡金色眼瞳，依旧漠然地盯着他。然而，张起灵那口喷溅而出、带着灼热生命气息的滚烫鲜血，有几滴，恰好溅落在她苍白冰冷的小脸上。

嗤……细微得几乎无法听闻的声响。

那几滴滚烫的鲜血，落在念安脸颊的瞬间，如同烧红的烙铁触及寒冰！接触之处，竟冒起了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轻烟！

念安那张毫无表情的、冰面具般的小脸上，被鲜血溅到的地方，皮肤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

那双冰冷的、淡金色的、如同无机质宝石般的眼瞳深处，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炭块，猛地掀起一阵剧烈的、混乱的旋涡！金色与黑色疯狂地交织、碰撞、撕咬吞噬！

“呃啊——！”

一声混合着剧痛与茫然的、属于孩童的尖叫，猛地从念安口中爆发出来！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被操控的、冰冷的语调，而是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和生理性的极致痛楚！

随着这声尖叫，她眼中的淡金色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如同被强行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念安原本的、清澈的黑色瞳仁！只是那双瞳仁中，此刻盛满了极致的恐惧、痛苦和深深的茫然无措！仿佛刚从一场无尽黑暗的噩梦中惊醒，还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爹……爹……” 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小手下意识地死死攥紧张起灵胸前染血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混着脸上那几滴属于张起灵的血迹，在煞白的小脸上划出刺目的血痕。

冰冷的面具彻底崩碎，那个熟悉的、脆弱的、会哭会怕的念安……回来了！

“念安！” 张起灵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猛地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反噬的痛苦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抱着念安的手臂却丝毫不敢松懈，反而收得更紧！他能感受到怀中那小小身躯剧烈的战栗和冰凉，那是灵魂深处残留的恐惧烙印！

他成功了！至少此刻……他将念安从那冰冷意志的掌控中，强行夺了回来！

“呜……爹……疼……好黑……好冷……有东西……在叫我……” 念安将小脸深深埋进张起灵染血的胸膛，语无伦次地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残留的恐怖记忆。她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拼命汲取着这唯一能感知到的温暖与庇护。

“没事了……爹在……” 张起灵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却无比清晰地响在念安耳边。他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