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噬忆归墟（3/4）

！念安的身体微微一颤，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深沉，仿佛陷入了一个被温暖金光守护的、无梦的安眠。

苏清…用自己最后残存的本源和灵魂印记，化为最纯粹的守护之力，彻底封印了念安体内的种子！斩断了门内存在控制念安的最后通道！代价是…她存在的彻底消亡！

“不——！！！” 门缝深处，那宏大的意念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充满了被彻底剥夺的狂怒嘶鸣！幼年残魂面孔上的恐惧瞬间被极致的怨毒取代！它感受到了“钥匙”的彻底失控！最后的计划被破坏！禁锢它的枷锁因这狂怒而短暂松动！

那张酷肖张起灵的苍白面孔上，紧闭的眼睑猛地睁开！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两团疯狂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如同两个通往无尽虚无的微型黑洞！

“噬…忆…归…墟…” 冰冷、怨毒、带着最终审判意味的意念，如同丧钟，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敲响！

睁开“双眼”的幼年残魂面孔，其眉心位置，那疯狂旋转的黑暗漩涡中心，一点极致的暗红光芒如同宇宙初开的奇点，猛地亮起！一股无法抗拒的、针对灵魂本源的恐怖吸力，瞬间锁定了青铜棺椁前，意识正被痛苦记忆洪流吞噬、濒临崩溃的张起灵！

它要将他！连同他那正在被吞噬的自我意识！连同那涌入他脑海的、属于幼年残魂的痛苦记忆！一同…吸入那黑暗的归墟之中！彻底湮灭！完成这最后的、失败的容器清理！

张起灵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拉向门缝！按在青铜棺盖上的右手被死死吸住！他的赤金色瞳孔中，混乱的记忆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飞速旋转、被眉心那黑暗的漩涡强行抽取！他的自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记忆洪流和归墟吸力的双重撕扯下，发出无声的哀鸣！焦黑的左臂深处，那点微弱的赤金光芒如同最后的萤火，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被吸入归墟的最后一瞬！在无穷无尽痛苦记忆碎片冲刷的间隙！一幅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画面，如同定格的胶片，猛地刺入张起灵即将溃散的意识核心！

不是冰冷殿堂！不是青铜棺椁！不是扭曲的夔龙纹！而是一片极其辽阔、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袤与诡异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穹顶并非岩石，而是…蠕动的、散发着幽暗磷光的、如同生物腔壁般的巨大肉膜！肉膜上布满了粗大、搏动、如同血管般的脉络，流淌着粘稠的、暗绿色的液体！如同某种史前巨兽的内脏！

而在那蠕动的肉膜穹顶之下！在这片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无法形容其形态的山！

那并非岩石构成的山体！而是…由无数巨大、扭曲、如同金属与血肉融合而成的、纠缠盘绕的“管道”和“腔室”堆叠而成！管道表面覆盖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蠕动着的、如同生物组织般的暗红色肉膜！无数粗大的、搏动着的、流淌着各色粘稠液体的“血管”和“神经索”从“山体”内部延伸出来，一部分刺入上方的肉膜穹顶，一部分深深扎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整个山体如同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半金属半血肉的活着的心脏！或者某种母巢！

它缓慢地、沉重地…搏动着！

每一次搏动，都带动着整个地下空间微微震颤！每一次搏动，都从下方深渊中抽取着海量的、粘稠的、散发着冰冷死寂气息的暗绿色能量液体！通过那些粗大的管道泵入上方的肉膜穹顶！而肉膜穹顶则将这些能量过滤、转化，再通过其他管道输送回山体核心！

在山体最顶端，一个如同巨大眼瞳般的、完全由暗红色半透明能量晶体构成的复杂结构，正散发着冰冷、漠然、如同神祇般俯视众生的意志波动！那意志与青铜门后、幼年残魂面孔所承载的…同出一源！但更加古老！更加浩瀚！更加冰冷无情！

这就是终极？青铜门后守护的终极？

不！这根本不是什么终极的秘密！这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能量转换器！一个…寄生在地脉核心、抽取星球生机、维持某种恐怖存在的…“脐带”或…“胎盘”！

而他们所在的青铜门、长白山、甚至更广阔的地域…不过是这个巨大“胎盘”延伸出来的…一根微不足道的“毛细血管”！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闪电，劈开了张起灵被痛苦和黑暗淹没的意识！

“呃啊——！！！”

张起灵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巨大震撼和一丝…荒谬绝伦的嘶吼！他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自我意志，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将按在青铜棺盖上的手掌抽了回来！

噗嗤！

如同强行撕裂粘连的血肉！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从接触点爆发！张起灵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数米外的冰面上，再次喷出大股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他的意识如同被重锤砸中，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

然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那因剧痛而死死攥紧的、刚刚从青铜棺盖上抽离的右手掌心…

一道灼热到灵魂深处的剧痛猛地传来！他涣散的瞳孔下意识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