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吞噬神性之羽、内心的挣扎（2/2）

他的倒影开始扭曲。

毛发缩短，狰狞的狼吻消退，渐渐变成了一张苍白的、戴着黑框眼镜的面容...

金木研!

“这不是我......”他喘息着后退，可倒影没有消失，而是静静凝视着他，嘴唇微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我是谁？我是陈畅？还是......金木研？”

兽化的躯体给予了他力量，可这具身体真的属于他吗？

他方才一首以“狼人”的形态战斗、厮杀、吞噬，可当记忆被另一个存在覆盖，当另一个灵魂的悲鸣在他脑中回荡时，他才终于意识到：

自己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究竟是吞噬者，还是被吞噬者？

水面猛地破碎，无数残影浮现...人类的面容、喰种的赫眼、神性的光芒、怪物的獠牙。

每一个都是他，每一个又都不是他。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向胸膛，仿佛要剖开自己的血肉，确认自己的本质。

“我是......怪物吗？还是......人类？”

在这片虚无的尽头，答案似乎早己模糊。

扑通。

他的双膝沉入水中，跪坐在无尽的海面之上。

而脚下，无数个金木研的倒影伸出了手，面容狰狞地嘶吼着：

“你是怪物！”

“你早就是怪物了！”

“承认吧！”

他们的声音如同诅咒，层层叠叠，震得他颅骨发麻。

世界开始扭曲，海水蒸腾而起，化作万花筒般的碎光，每一块碎片都映照着他不同的形态...

人、狼、兽、龙...

所有的虚影都围着他旋转，发出同样的质问。

他跪在原地，颤抖着抱住头颅，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呢喃：

“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崩溃的边缘，他几乎要放弃挣扎，任由这股神性将他彻底同化。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那一刻......

“吵死了。”

一道冰冷不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漆黑的巨手从天而降，五指一握，整个幻境如玻璃般碎裂。

所有声音归于寂静。

......只剩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