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牺牲的丈夫（1/2）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姜书雅所有的心理防线！狂喜、悲痛、难以置信、锥心刺骨的疼惜……无数种极端情绪在胸腔里猛烈地爆炸、冲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名字在疯狂嘶吼：陆辞！陆辞！

“陆辞！陆辞！” 她失声尖叫，声音破碎而凄厉，再也顾不得什么伪装和恐惧，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扑到陆辞身前，试图用自己被反绑的身体去触碰他，“我是书雅！你看看我！陆辞！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然而，陷入毒瘾发作极度痛苦中的陆辞，对外界的一切刺激早己失去了理智的感知。·l￠o·o′k¨s*w+.!c-o′m,他只觉得有人靠近，那触碰像针扎一样加剧了他身体里那万蚁噬心的痛苦！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用尽残存的力气，猛地挥臂一推！

“砰！”

姜书雅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开！她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尖锐的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顺着她的眉骨、脸颊蜿蜒流下，带着浓重的铁锈味。\c￠u?i~w_e·i^j+u!.^i`n~f?o~

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姜书雅仿佛感觉不到额头的剧痛。她甚至顾不上擦一下脸上的血。她挣扎着，用被反绑的手肘，再次不顾一切地、极其狼狈地撑起身体，扑向那个在痛苦中翻滚抽搐的男人。

“陆辞！是我！书雅啊！”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绝望。泪水混合着额头的鲜血，在她脸上冲刷出狼狈而凄楚的痕迹。她徒劳地扭动着被绳索紧缚的手腕，粗糙的麻绳更深地勒进皮肉，磨得鲜血淋漓。她想要抱住他，想要抚平他的痛苦，想要质问苍天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从英姿勃发的军人，变成眼前这个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徒！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深爱的丈夫，在这人间地狱里，承受着比死亡更残酷的折磨。反绑的双手，如同此刻她绝望的处境，将她死死禁锢在无能为力的深渊。她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在这肮脏的小黑屋里，绝望得如同泣血的哀鸣。

霉味和血腥气混杂交织，像一层黏腻的污秽，死死糊在口鼻上。+8`6*z?h_o′n¨g·.-c!o*m,姜书雅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血痕干涸在脸颊，带来紧绷的刺痒。但她所有的感知都聚焦在怀中那个因痛苦而剧烈抽搐的男人身上——她的丈夫，陆辞。一个本应长眠于烈士陵园的名字，此刻却在地狱里挣扎。

陆辞的呻吟己经变成了野兽般的嚎哭，毫无理智，只剩下纯粹的、被万蚁噬心般的煎熬。他枯瘦的手指疯狂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脖颈，留下道道渗血的红痕。姜书雅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他手腕上那几个刺目的、带着淤青的针孔小洞上。冰冷的事实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入心脏——他被注射了东西！是毒品！这群畜生！

“陆辞……陆辞别怕……”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却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环抱他，用自己同样被束缚的身体去充当他的囚笼，阻止他自残。但陆辞在极致的痛苦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猛地一挣，头一偏，竟狠狠一口咬在了姜书雅靠近的肩膀上！

“呃——！”尖锐的剧痛让姜书雅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牙齿深深嵌入皮肉，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浓重的血腥味在污浊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将痛呼咽了回去，只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泪水混着冷汗从额角滑落，滴在陆辞凌乱的发间。

她不能放手！哪怕被他撕咬！她断断续续地哼唱起那首遥远的、他曾经在月光下抱着他轻轻哼过的曲调。不成调的、破碎的音节，带着血和泪的咸涩，一遍又一遍，固执地穿透他痛苦的嘶嚎，试图唤回一丝清明。

时间在黑暗和剧痛中被无限拉长。姜书雅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麻木，失血的眩晕感阵阵袭来。怀中的身体，那剧烈的抽搐和嚎叫，终于如同退潮般，一点点减弱、平息。只剩下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姜书雅几乎脱力，她小心翼翼地放开陆辞，让他虚软的身体靠在冰冷肮脏的墙角。她跪坐在他面前，用同样沾满污垢和血渍的手，颤抖着、极其轻柔地拨开他脸上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的、脏污的长发。

“陆辞，”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和巨大的恐惧，“陆辞，我是书雅，姜书雅。能听得到我说话吗？看看我……”

陆辞涣散的眼神在昏暗中艰难地移动，终于，一点点聚焦在她布满血污却依旧熟悉的脸庞上。那眼神空洞、迷离，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接着，一只同样伤痕累累、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抬了起来，粗糙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砂砾般的触感，小心翼翼地抚上姜书雅的脸颊。

指尖划过她额头的伤口，沾上一点未干的血迹，又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鼻梁、嘴唇。那动作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近乎虔诚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