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跪守宫门风雪夜（2/3）

宗怎么对你的？现在知道跪了？早干嘛去了！轻语你别看他！脏眼睛！”

炽阳一边骂，一边用小脑袋蹭着楚轻语的脖颈，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夜无殇晃着酒杯，慢悠悠地补刀：“妖皇说得对。不过……本尊倒是好奇，他这么跪着，是想求什么？求圣女原谅？还是求圣女……再给他一次‘双修’的机会？”他刻意加重了“双修”二字，尾音拖得暧昧又危险。

楚轻语心头一刺，夜无殇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她最不愿深想的地方。

她猛地拂袖：“够了！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置喙！要吵出去吵！”

夜无殇挑眉，看着楚轻语明显带着怒气的背影，眼中兴味更浓。炽阳也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凶什么嘛……本皇还不是为你好……”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恭敬的脚步声，一个守山弟子在门外颤声禀报：“启禀圣女！山门外……山门外……”

“他又怎么了？”楚轻语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凌……凌仙尊他……”弟子声音发颤，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他……他对着山门，磕……磕头了！”

什么？！

楚轻语霍然转身！

夜无殇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酒杯停在唇边。

炽阳也惊得忘了炸毛：“啾？！”

楚轻语再顾不得其他，身形一闪，己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圣心殿，首奔山门方向！

风雪更急了。

山门前，那道白色的身影，在守门弟子和闻讯赶来的合享宗门人惊骇的目光中，缓缓地、深深地弯下了那曾傲视苍穹的脊梁。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门石阶上。

咚！

一声闷响，并不响亮，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头！

清玄仙尊凌渊，在跪守三日之后，于这漫天风雪之中，对着合享宗紧闭的山门，俯首叩拜！

一下。

两下。

三下……

每一次叩首，都沉重无比。每一次抬头，额间都沾染上更多的冰雪与污痕。那曾经纤尘不染、象征着无上尊荣的额头，此刻一片青紫红肿，甚至隐隐渗出血丝，在雪地上留下点点刺目的暗红。

他依旧沉默着，没有言语，只有这无声的、近乎自毁般的叩拜。

所有的清冷，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仙尊威仪，在这一刻，被他亲手碾碎在这风雪泥泞之中。

楚轻语赶到山门内的高处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她站在防御光幕之内，风雪被隔绝，可那一声声沉闷的叩首声，却像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她看着那个在风雪中不断弯折的身影，看着他额头的血迹，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与……绝望的执念。

一股强烈的酸楚和尖锐的疼痛瞬间攫住了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用这种方式来逼她！

“凌渊！你起来！”楚轻语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尖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你起来！”

凌渊叩首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隔着漫天风雪，隔着流转的防御光幕，望向高处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又痛彻心扉的身影。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冻得发紫，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楚轻语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痛楚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呼出一口白气，瞬间被风雪卷走。

然后，他对着她的方向，再一次，深深地、重重地叩拜下去！

咚！

这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楚轻语身形猛地一晃，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石栏，指尖冰凉。

“疯子……你这个疯子……”她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夜无殇和炽阳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她身后。夜无殇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看着风雪中那个不断叩首的身影，眼神复杂难辨。炽阳也安静下来，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也被这景象震撼。

“啧……”夜无殇低低地啧了一声，语气莫名，“还真是……够狠。”

就在楚轻语心神剧震，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的刹那——

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身侧响起：

“风雪伤人。”

楚轻语猛地转头。

墨湮不知何时己站在她身旁。他依旧抱着那柄漆黑古朴的长剑，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他看也未看山门外的凌渊，那双沉寂如古井的眼眸，只是静静地落在楚轻语苍白的脸上。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

不是指向山门外的凌渊。

而是递过来一方素白的、带着淡淡冷冽松香气息的锦帕。

“擦擦。”他的声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