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次，会面（2/2）

露出一个谦逊又带着几分理想主义的苦笑：“马市长您过奖了。那些高科技的东西，不过是年轻人的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到底，科技如果不能服务于人，不能解决咱们老百姓最基本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那它就是空中楼阁，毫无意义。”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马市长：“腾飞的根，始终在实处，在那些最不起眼、但又最重要的地方。”

这一番话，让马市长和身后的一众领导全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觉悟！

看看人家这觉悟！

他们本以为会听到一番关于“科技赋能”、“降维打击”的宏大叙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开口闭口，竟是如此的脚踏实地，如此的……充满了人文关怀！

马市长心中的不安顿时去了一大半，他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马市长激动地拍了拍林舟的手背，“林总，不瞒你说，我们今天来，是带着一个不情之请，甚至可以说，是想把一个天大的难题，一个谁都不愿接的‘烫手山芋’，交给你。”

林舟心中狂喜：来了来了！他要开口了！“烫手山芋”这个词用得好啊！我爱听！

但他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与疑惑：“哦？马市长请讲。”

马市长叹了口气，演技上线：“林总啊，你也知道，现在全市的环卫系统，基本处于半瘫痪状态。这不仅仅是市容市貌的问题，更是严重的民生危机。这是一个投入巨大、回报微薄，甚至纯粹是亏本的买卖。吃力不讨好，管理难度极大，牵扯到的利益方又多……唉，实话说，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林舟的表情，心里紧张得不行。

快答应啊！年轻人！拿出你的情怀来！

林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打鼓，血液都在燃烧。

亏本！他说这是亏本买卖！官方认证，假一赔十！

他强忍着当场跳起来高呼“这活我接了”的冲动，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深沉思考、权衡利弊的模样。

“马市长，我能理解您的难处。”林舟的声音变得低沉，“越是这样艰难的时刻，企业就越应该承担起自己的社会责任。如果连我们都袖手旁观，那还谈何‘人民企业家’呢？”

马市长眼睛一亮！

有戏！

只听林舟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挣扎”：“但是……正如您所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包袱’。腾飞集团虽然看起来光鲜，但家底尚薄，员工也多。一旦接手，公司所有的发展计划都将停滞，甚至……可能会被这个巨大的资金黑洞拖垮。我……要对我的几千名员工负责啊。”

他低下头，长叹一声，将一个心怀大义却又被现实束缚的年轻企业家的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

马锐在旁边看着，心都揪紧了。是啊，舟子太难了！他明明有一颗救世主的心，却要背负着整个公司的存亡！

而马市长看到林舟这副模样，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人家不是不愿意，是怕了！怕被这个烂摊子拖死！

这反而是有责任心的表现！

“林总！”马市长猛地一拍桌子，下了定心丸，“你的顾虑，我懂！你的担当，我更敬佩！你放心！只要你肯接下这个担子，市里给你兜底！政策上，一路绿灯！舆论上，我们全力支持！绝不会让真正的实干家寒了心！”

他死死盯着林舟，几乎是在恳求：“林总，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帮全市人民一个忙！”

机会来了！

林舟猛地抬起头，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看了一眼旁边对他投来鼓励和信任目光的马锐，又看回马市长，用一种无比沉重，仿佛承载了万钧重担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马市长……为了这座城市，为了那些不该被辜负的劳动者。”

“这个担子，我们腾飞……接了！”

话音落下，林舟伸出手。

马市长如释重负，立刻紧紧握住。

两人西手相握，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