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老者（2/3）

地降临。

并非强大的威压，也非敌意的窥探。那感觉……如同浩瀚宇宙本身投来的一瞥，深邃、古老、带着难以理解的重量。

就好像人站在大山脚下，即使大山什么也不做，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雷萨瞬间警觉，猛地睁开眼，银色的瞳孔锐利如刀锋。

在他面前几步之遥，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位身披破旧灰色斗篷的老人。

斗篷宽大，将他的身形完全遮蔽，兜帽的阴影深深垂下，只露出一个布满深刻皱纹、下颌线条刚硬的下巴。下巴上挂满了银白色的胡须，昭示着这名老者的年迈与智慧。

他站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便存在于这片水晶之间，与周围的能量场域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地散发着一种超越时空的孤独与苍茫。

“年轻人……”一个沙哑、缓慢，却仿佛能首接敲击灵魂的声音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在雷萨的脑海中回荡

“……你的光，很特别。”

雷萨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能量下意识地在体内奔流，随时准备爆发。

他确信从未见过此人，光之国登记在册的长者中绝无此等存在。

对方的出现方式、气息，都透着无法理解的诡异。

“你是谁？”

雷萨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戒备，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同时将放在后腰上的手悄悄下移，准备呼叫增援。

斗篷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抬起头，阴影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兜帽的遮蔽，落在雷萨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仿佛能洞悉灵魂本质的穿透力。

“年轻人，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用不着呼叫增援”

听到老者的话，雷萨缓缓收回后腰上的手。没来由的，雷萨相信了老者的话。因为他没从老者的身上感知到任何恶意。

“三个问题”

老人沙哑的声音再次首接响起在雷萨的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回答我，用你的心。”

雷萨眉头微蹙，心中的戒备并未放松，但对方并未显露敌意，那深邃的气息反而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想要倾听的冲动。

他缓缓调整呼吸，凝聚心神：“请问。”

“在你看来，什么是光？” 第一个问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但雷萨几乎没有犹豫，养母艾拉温柔的眼眸、培育中心柔和的光晕、伙伴们纯粹的笑容、战士们守护时坚定的眼神、水晶都市在恒星照耀下璀璨的景象，以及他曾经深陷恐惧与黑暗的时候，那温暖的包裹他的光……无数的画面在他心中流淌。

他的声音果断坚定而温暖：

“光，是生命。是温暖的希望与救赎，是艾拉怀抱的温暖，是伙伴笑声中的希望，是战士们眼中守护的信念，是这水晶都市每一处角落流淌的安宁。它驱散黑暗与寒冷，滋养万物生长。它不仅是头顶恒星的能量，更是存在于我们每个人心中，指引我们前行、凝聚我们意志的力量。光，是存在的意义，是家园的灵魂。”

他的回答没有华丽的辞藻，却饱含着对光之国生活最真挚的感悟，以及对“光”作为精神象征的深刻理解。

斗篷下的阴影似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那么，你觉得什么是守护？” 第二个问题紧随而至，带着更沉重的分量。

这一次，雷萨的脑海中闪回的，是前世肉体在布鲁顿涡流中崩解时那刻骨铭心的绝望与冰冷，是父母作为战士牺牲后留给他作为遗孤的空白，是光之国在他最黑暗时刻给予他的无条件的爱与救赎。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声音低沉而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

“守护，是责任，是牺牲，是绝不后退的誓言！是明知黑暗的恐怖与毁灭的冰冷，依然选择挡在珍爱之人、珍爱之物面前的勇气！它不仅仅是抵御外敌的刀剑，更是维系心中那份‘光’不灭的意志！我经历过彻底的失去，感受过彻底的冰冷。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拥有这份‘光’的珍贵。守护它，就是守护我的新生，守护给予我这份新生的家园，守护每一个像我一样，值得在‘光’中微笑的生命！为此，我愿付出一切。”

他的话语如同金石交击，每一个字都凝聚着血与泪的觉悟，守护对他而言，早己超越了职责，成为了存在的本能和救赎的证明。

曾经失去一切的人，为了守护的信念，再次拥有了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决心。

斗篷老人沉默了片刻，那无形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衡量雷萨灵魂的重量。

“如果有一天，你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超越你此刻的认知，你会怎样使用它？”

最后一个问题，如同来自宇宙尽头的低语，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叩问。

雷萨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望向水晶山脉上方那片纯净的蓝天，恒星的光芒无私地洒遍大地。他想起了艾拉教导他冥想时的话语：“力量是工具，心才是舵手。”

他想起了那些为了守护弱小、对抗古阿军团而牺牲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