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道扬镳?（1/2）

“老师，”在一次关于人类星际殖民战略的深入讨论中，姬子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前进，才是人类唯一的道路！您自己也承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这个宇宙冰冷而残酷的法则。*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压力与挑战，正是推动各文明不断进化的核心动力啊！”

姬子试图说服眼前这位似乎变得“保守”的恩师。

林子祺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模拟的星空投影，眼神幽深，仿佛看到了宇宙深处无尽的黑暗与伤痕。

“姬子，”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重复了多年前初见时的问题，“就像我当初问过你的那句——【开拓的最后，是封神还是屠魔？】。所谓的开拓与探索，对人类……对宇宙本身，究竟有什么用呢？”

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姬子：“【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用星轨将宇宙连接起来后，带给世人更多的到底是什么？是知识？交流？还是……混乱的温床？星际和平公司建立起覆盖寰宇的信用点体系，又给予了这个世界什么？是繁荣？秩序？还是……更深重的剥削与奴役？”

不等姬子回答，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激烈，压抑己久的愤懑喷薄而出：

“你的眼中只看到了那些许科技便捷和文明交流带来的短暂繁荣！你没有看到，或者说，你选择性地忽视了那海量的、被繁荣阴影遮蔽的受害者！宇宙的联通，让灾厄可以像瘟疫一样西处传播！反物质军团、泯灭帮、丰饶民的劫掠舰队……它们顺着星轨，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原本相对封闭、平稳安宁的世界！公司的强盛，它的每一分利润，都浸透着无数被其压榨、掠夺、乃至毁灭的星球和文明的鲜血与眼泪！”

“老师！”姬子也激动起来，她无法接受恩师如此悲观的论调，“我原先以为您是锐意进取的前辈，没想到您现在变得如此……迂腐保守！您只盯着那些由个人野心和贪婪造成的恶性事件，却否定了整个开拓事业本身的伟大意义！这是因噎废食！”

“个人所为？！”林子祺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惊雷，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星际和平公司发展成这样一个吞噬一切的垄断商业帝国，是个人野心能导致的吗？！历史上的【帝皇战争】、【星际能源战争】，那些席卷数个星系的、造成兆亿生灵涂炭的浩劫，是区区个人就能掀起的吗？！宇宙间各种灾祸为何在星轨联通后变得如此频繁剧烈？！【纯美】星神伊德莉拉的离奇失踪之谜，【寰宇蝗灾】为何偏偏就在宇宙被广泛连接之后才全面爆发？！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姬子，话语如同淬毒的利箭，刺向姬子最珍视的理想：

“到头来，这些所谓的‘开拓’与‘连接’，带来的往往只是更高效的杀戮、更广泛的掠夺、更深重的死亡！研究这种东西，推动这种东西，谈得上什么崇高？！我说你，”他语气带着极度的失望和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愤怒——

“还是趁早回家种田去吧！就凭你这点天真幼稚的想法，真上了太空，也迟早要死在外边！骨头都找不回来！”

“你——！太过分了！！！” 姬子脸色煞白，身体因愤怒和巨大的委屈而微微颤抖。￠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优′品,小~说/枉, ~首`发?林子祺最后那句恶毒的诅咒，彻底击碎了她心中对恩师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情滤镜。她猛地转身，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

“你们……吵架了？”三月七听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星也紧张地看着林子祺。

“到头来，我们谁也没说过谁。”林子祺苦笑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中的怒火早己熄灭，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一丝追悔，“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这场理念之争，很难简单地评判谁对谁错。姬子的观点代表了人类对星空最本真的向往和进取心，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光辉。

而林子祺的悲观与愤怒，则源于他过去那还不能言说惨痛经历，以及他身处宇宙黑暗面最前线所目睹的无数血淋淋的现实。他年纪大了，见惯了兴衰成败，思想偏于保守和警惕实属正常。

但他又从未真正脱离时代前沿，思维并未僵化，与那些手握资源却固步自封的老毕登截然不同。他的反对，是建立在对宇宙运行黑暗法则深刻认知上的忧虑。

“我不是不能理解姬子的选择和她眼中的光芒，”林子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我同样坚信我选择的道路，我坚持的观念，才是真正能让更多人……或者说，避免更多人坠入深渊的办法。我们都坚信自己是对的，都认为自己的理念更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无关对错，只是……道路不同。”

姬子与林子祺彻底闹掰时，她己经顺利毕业，获得了学位。两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必须见面的尴尬纽带，但也彻底失去了心平气和再交流、试图理解对方的机会。

“或许……是我错了……”林子祺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星云，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用那么恶毒的话去伤害她……但是……”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