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仙舟真正的传奇（2/2）

公”；一旦离了师父视线，少年的眼神便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淡，仿佛急于撇清这段关系。

“啧……现在的年轻人啊……”老登望着景元远去的挺拔背影，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满的冷气，对着空气指指点点，“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半点不懂得敬老尊贤！哼，就这点气量格局，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然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的主观原因。更根本的，是英鹰音那堪称“活化石”的视角与心态。

“云上五骁？”当这个响彻罗浮的名号第一次传入他耳中时，老登只是从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重量砸在汇报的下属心头。

“在我眼中，不过是刚做出点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的小辈组合罢了。仙舟扬帆星海七千余载，我见过的豪杰、枭雄，比你们见过的星星还多！他们哪个不曾光芒万丈？哪个不曾被万民称颂？到头来呢？不都化作史书里几行冰冷的墨迹，烟消云散了？”

他站起身，踱到窗边，俯瞰着繁华却在他眼中显得无比“年轻”的罗浮，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近乎狂妄的笃定：“到头来，这帮后生小子，无论折腾出多大动静，不还都是活在我【英鹰音】这个名字的影子里吗？！”

此言一出，闻者无不咋舌！这老登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放此等狂言？！

但想想也是，若仅仅是个靠漫长寿命混资历的庸碌之辈，又怎能在等级森严的仙舟联盟中手握重权?

“世人呐……”老登仿佛看透了听众的惊疑，语气转为一种洞悉世情的、带着悲悯的讥诮。

“总是痴迷于追逐那些红极一时的流星，却对身边恒久运转的恒星视而不见。全然意识不到，那些看似寻常的、日复一日的‘日常’里，潜藏着何等可怕的力量与真相。”

他顿了顿，像是在列举某种荒谬的对比，“戏台上，伶人会浓墨重彩地演绎英雄的传奇，引得万人空巷，代代传唱；庙宇里，工匠会为那些逝去的强者立起高大的雕像和牌位，供人顶礼膜拜，香火不绝……这些，我都没有。”

这更令人费解！一个为仙舟鞠躬尽瘁七千多年、立下过挽救苍城仙舟半数年轻生命这等泼天大功的传奇人物，为何会被民众避如蛇蝎，在高层同僚中人缘差得像被踩了八百遍的狗屎？

老登猛地转过身，昏黄的眼眸中爆射出惊人的光芒，答案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孤独：“因为那些荣耀和香火——都是留给死人的！而我！”他一字一顿，声震屋瓦，“是仙舟联盟最伟大、最厉害、迄今为止，唯一还他妈活着的活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