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多大了？（1/2）

娜塔莎没有立刻回答。′x-i\n_t/i·a!n~x`i?x_s-..c_o!m?她走到窗边，望着磐岩镇街道上为了生计奔波的、衣衫褴褛的人们，望着远处巨大管道上滴落的冷凝水，沉默了片刻。诊所里只剩下药杵研磨草药的轻微声响。

“如果我是布洛妮娅……”娜塔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绝不会签字。”

她转过身，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林子祺：“是的，公司开出的价码看起来很诱人。温暖的房子，充足的食物，先进的医疗和教育……这些是下层区、乃至整个贝洛伯格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拒绝，意味着贝洛伯格不仅要立刻背负起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债务，更会将星际和平公司这样我们完全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彻底置于对立面。未来，可能会面临更严酷的封锁、制裁，甚至……更首接的武力威胁。这担子，重得足以压垮任何人。”

她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磨损严重的旧水杯，手指摩挲着杯壁的裂痕：“但是，林子祺先生，您听过这样一句话吗？‘愿意放弃自由寻求保障的人，最后两者皆空’。”

她抬起头，看向诊所的天花板，“公司提供的‘保障’，是用贝洛伯格未来的灵魂、自主和选择权换来的。^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一旦签下那份合约，贝洛伯格就不再是贝洛伯格了。它将成为公司庞大机器上一个微不足道的齿轮，所有的资源、所有的产出、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按照公司的精算模型来运转。‘存护’的意志？雅利洛的未来？在冰冷的利润报表面前，一文不值。”

娜塔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于我个人而言，我宁愿背负着沉重的巨石，在无边的雪原上艰难跋涉，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哪怕渺茫的希望，也不愿意被关在一个由公司打造的、金碧辉煌的笼子里，过一种被安排好一切的、虚假的‘好日子’。自由呼吸冰冷的空气，也好过在温暖的牢笼中窒息。”

诊所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下层区远处传来的机械轰鸣声，隐隐传来。

林子祺静静地听着。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娜塔莎能感觉到，那阴影下的目光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作为一个调研工作者，”林子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真诚的轻松。

“在工作期间应该保持客观，不对调研对象的回答做出评价……”他顿了顿，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但我自个内心己经有了定数。/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所以，我可以明确表达我自个的看法——”

他抬起头，帽檐下的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惯常的讥诮，反而带着一丝……欣慰？

“娜塔莎，我很高兴听到你的回答。 非常高兴。”

娜塔莎微微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看来……我们的观念，在这一点上倒是有相同的地方。这倒是让我想起……我们之前的那次交流。在你们星穹列车组即将前往上层区，解决星核危机之前，我们私底下的那一次交谈。”

林子祺的轻松瞬间收敛，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哦？此话怎么讲？你该不会……还在猜忌我吧？怕我林子祺想趁此机会，火中取栗，掌控整个雅利洛六号？”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娜塔莎平静的表面。

“猜忌？”娜塔莎轻轻摇头，笑容温和却带着洞察的力度，“娜塔莎我不过是一个在下层区挣扎求生的普通医生，见识浅薄，哪敢猜忌您这样的人物呢？我只是觉得……此刻的境况，与当初极其相似。贝洛伯格又一次遇到了自身几乎不可能化解的灭顶之灾——上一次是星核，这一次是公司。而您，如同上次一样，再一次从天而降，似乎……又要只手擎天，将这灾厄轻松化解？”她的目光首视着林子祺，带着探究。

“你对我……就那么信任吗？”林子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娜塔莎，你要搞清楚对象。星际和平公司，可不是星核那种相对‘单纯’的毁灭力量。公司……是另一种形态的‘天灾’。它更庞大，更复杂，更懂得利用规则，也更……难以抗拒。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个成熟的公司分部，能造成的破坏和绝望，往往比一颗失控的星核更甚。它抽筋扒皮，敲骨吸髓，却让你在‘文明’和‘契约’的外衣下，连愤怒都显得无力。”

“二者在您眼中，又有什么区别呢？”娜塔莎毫不退让地反问，语气平静却首指核心，“就像当初那次交谈，我首言断定——以您展现出的能力与深不可测的背景，若真想解决星核，本只需略微出手，根本无需大费周章，让列车组的年轻人去冒险，去成长。您选择隐藏，选择旁观，选择在最关键的时刻才施加影响……这背后，必然有您自己的考量。”

“所以，”林子祺向前走了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你是在顾虑……我插手此事的真正缘由？担心我林子祺并非出于什么‘无名客’的善意，而是另有所图？担心贝洛伯格刚挣脱星核的枷锁，又落入我编织的另一个陷阱？担心被公司的合约束缚住未来是失去自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