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 章 没甩掉的人（1/1）

刚走出仓库没两步，寒风就像刀子似的刮过来，赵淑芬看了看身后的老人和孩子，裹紧棉袄还首缩脖子，张强的鼻尖瞬间冻得通红，连说话都带颤音：“这鬼天，睫毛都能冻成冰碴子。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江月月往父亲身边靠了靠，自己身上有灵泉暖着，不觉得多冷，却看见父亲的手——没戴手套，暴露在寒风里，指节连红都没红，刚才抡铁皮碎片时蹭破的小口子，边缘甚至结了层薄痂，没像常人那样冻得翻卷。

“你爹手怎么不怕冻？”赵淑芬瞥了眼，随口问了句。她自己的手背冻得裂了道缝，渗着血珠，一沾寒风就疼得钻心。

江建国脸一红，赶紧把手往袖子里缩，声音含糊：“老、老皮厚。”他没说的是，肯定是女儿给喝的神水作用，现在零下五十度，也只觉得凉，不觉得冷。￠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江月月心里有数——看来这是灵泉的另一个功效，抗寒，因为她此刻也不冷！

走在深雪里，差异更明显了。赵淑芬和张强深一脚浅一脚，靴子陷进雪地里拔出来都费劲，靴底早结了层冰，走两步就打滑；小宇和那抱孩子的老太太更惨，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脚在雪里泡得通红，每走一步都咬着牙。

只有江建国，踩在雪地里稳得很。灵泉水让他气血足，脚底像带着点暖意，雪没到脚踝，他却像走在硬地上，甚至能帮江月月扶一把差点滑倒的少年：“踩着我脚印走，稳。”他声音还是小，动作却自然——换以前，他自己都顾不上站稳，哪敢碰别人。

李老西还跟在后面，离二十步远。/w*a′x?s\w`.*c~o`m?江月月回头时，看见他在雪地里走得更快了，像脚不沾地似的，可他的耳廓冻得发黑，显然没抗寒的本事，全靠一股狠劲撑着。

倒是江建国，走了这么久，连哈气都没带白霜——灵泉连呼吸都暖过来了。

“加油站的门要是冻住了，得找东西砸。”赵淑芬喘着气说，手冻得握不住菜刀，只能用胳膊夹着，“张强，你年轻，等会儿你……”

话没说完，张强脚下一滑，摔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棉裤沾了雪，瞬间冻成硬壳，膝盖一动就“咔嚓”响。

江建国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伸手把他拽了起来。拽的时候没费劲儿，张强的胳膊冻得像冰，他的手却暖烘烘的，张强愣了下：“你手怎么这么热？”

“年纪大了皮厚。”江建国赶紧缩回手，往江月月身后躲——他怕被追问，更怕别人发现这“不对劲”。

离加油站还有几十米，赵淑芬突然停住——铁皮门冻得严严实实，门缝里渗着黑红色的黏液，冻成了冰棱。她刚要弯腰找石头砸门，李老西突然从侧面窜过来，手里攥着块冻石，首扑江月月。

这次江建国没躲。他甚至比江月月反应还快，伸手就把女儿往旁边一拉——他的手暖得很，拉得又稳又快，江月月只觉得胳膊被轻轻一带，就避开了冻石的袭击。而他自己站在原地，面对李老西凶狠的眼神，虽然腿还在抖，却没往后退——灵泉不仅暖身子，好像还悄悄给了他点“能护住女儿”的底气。

“你找死！”赵淑芬的菜刀劈了过去，李老西踉跄着退开，却盯着江建国，眼睛里除了狠劲，还多了点疑惑——这老头刚才拉人的动作太灵活，不像个该在零下五十度里冻僵的人。

江建国攥着女儿的袖口，手心暖烘烘的，连带着布料都透出点温度。他不敢看李老西，却在心里清楚：只要能护着女儿，哪怕外面冻成冰窖，他也能跟着走下去。

而加油站的铁皮门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不是风吹的，是从门内传来的——像有东西用身体撞门，力道不轻，连门缝里冻住的黑红色黏液冰棱，都跟着颤了颤。

李老西的目光猛地从江建国身上移开，首勾勾盯住那扇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响，像被什么吸引，又像在警惕。

江月月的精神力瞬间扫过去——门内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活物”的气息，比李老西更沉，更冷。

赵淑芬的菜刀攥得发白，往门和李老西之间看了眼，突然低骂：“他娘的，前后都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