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育德高中：无声监视（2/2）

絮，沉甸甸地压下来。

铃声刚响过，通往教学楼的水泥路上，人流无声地向前涌动。

时意乔裹在宽大的校服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被强行唤醒的倦怠。

就在她即将汇入教学楼大门那更深的阴影时。

“那位同学。”

声音不高，却瞬间穿透了沉闷的空气。

时意乔的脚步钉在原地。

教导主任刘建军站在教学楼入口的阴影里。

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顶，干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去食堂”他抬起干瘦的手指，指向与教学楼相反的路。

“早餐时间。不要迟到。”

命令。不容置疑。

时意乔没有抬头看他。

她没有辩解，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慢慢地转过身，独自一人走向那座散发着油腥气的红砖建筑。

食堂里气味混杂。

稀粥、馒头、还有某种廉价咸菜的味道。

打饭窗口前排着沉默的长队，一张张麻木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毫无生气。

时意乔只拿了一小碗几乎清澈见底的米汤和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

她端着廉价的塑料餐盘，径首走向最角落的位置。

她刚坐下，餐盘还没放稳，对面的椅子就被拉开了。

一个人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时意乔抬起眼。

是个少年。

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穿着一身明显比他身材小一号的校服，袖口和裤脚都短了一截，露出结实的手腕和脚踝。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与周围一片惨白的面孔格格不入。

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像刚睡醒，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好奇。

时意乔认得他。

他是和她同班的几个玩家中的一个。

少年坐下后，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时意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兴趣。

他餐盘里的食物堆得像小山，两个大馒头，一大碗稠粥，还有一碟黑乎乎的咸菜。

“小姐姐，”少年开口了，声音清亮，带着点自来熟。

“你也是玩家，对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点声音，但那点兴奋劲儿藏不住，“别装了，我看得出来！咱们班那几个，就你演得最像，差点连我都骗过去！”

时意乔捏着勺子的指尖微微一顿。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碗里那几乎能照见人影的清汤。

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思量。

她本就生得极好，皮肤是毫无瑕疵的瓷白，带着一种近乎虚幻的稚气。

此刻微微低着头，更显得脆弱易碎。

她拿起勺子，在清汤里无意义地搅动着，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过了好几秒，才抬起眼，那双过分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真实的困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声音细细软软，带着点鼻音，无辜极了。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哇哦！这演技！绝了！”

他非但没有被糊弄过去，反而更感兴趣了，凑得更近了些。

“小姐姐，别怕嘛！我叫银鱼，也是被困在这鬼地方的倒霉蛋。咱们是一伙儿的！互相帮助才能通关啊！”

时意乔微微往后缩了缩，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吃饭了……”

银鱼看了看她碗里几乎没动的食物，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多了点认真。

他左右瞄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喂，我说真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这副本里的东西，吃不死人。我试过了。但是……”

他语气加重，眼神变得严肃，“绝对不能浪费。 一点都不能剩。不然……”

他朝食堂后厨那布帘方向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后果可比食物本身可怕多了。”

时意乔的动作停住了。

她抬起眼，看向银鱼。

清澈的大眼睛里，真实的恐惧一闪而过，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真……真的吗？”她声音带着点颤抖。

“骗你干嘛！”银鱼用力点头，表情诚恳。

“我上个副本就栽在这上面过，差点没命！记住，宁可硬塞下去，也别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