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水中幻影与“完美幻影”（1/2）

最后一天拍摄，重头戏——马达跳入苏州河寻找牡丹（美美）的幻影。?8+1!k*a~n*s!h′u+.·c¨o·m^

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水流相对平缓但依旧浑浊的河湾。安全措施做了好几重，救生艇、潜水员、急救人员严阵以待。

林易只穿着一条破旧的工装裤，光着上身。六月的河水依旧冰冷刺骨，河水的腥臭味更浓了。化妆师在他身上涂抹上污渍和“伤口”，营造出挣扎搏斗后的效果。

周汛则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岸边的小板凳上，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易做下水前的最后准备。这场戏没有她的镜头，但她坚持要留下来看。

“A！”

林易（马达）踉跄着冲到河边，眼神狂乱而绝望，对着浑浊的河水嘶吼：“美美！牡丹！你在哪里？！” 他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人工喷洒的效果）。

他毫无预兆地，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猛地扎进了污浊的河水中！

“噗通！”巨大的水花溅起。′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河水瞬间包裹了林易。他屏住呼吸，努力睁开眼睛。水下能见度极低，只有浑浊的黄色和漂浮的絮状物。

他按照娄烨的要求，在水中奋力地划动、摸索，脸上做出极致的痛苦、绝望和搜寻的表情，仿佛真的在寻找那个消失的爱人。

窒息感、冰冷感、污浊感……生理上的不适被林易强行压下，转化为马达濒临崩溃边缘的表演。他在水中翻滚、挣扎，手臂徒劳地抓握着浑浊的水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视器后面，娄烨紧盯着屏幕，眉头紧锁。水下的镜头捕捉着林易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种真实的窒息感和绝望感透过屏幕传递出来。

“Cut！快！拉上来！”娄烨终于喊停。

救生员立刻跳下水，将己经有些脱力的林易拖上救生艇。

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进去的河水，脸色发青，浑身沾满了黏腻的污物，狼狈不堪。+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工作人员立刻用热水冲洗他，裹上厚厚的毯子。

周汛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蹲在救生艇边，递上热水，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和一种说不出的震撼：“你…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有点抖。刚才林易在水下那真实到令人心碎的表演，深深震撼了她。那不仅仅是演技，更像是一种献祭般的投入。

林易摇摇头，牙齿还在打颤：“没…没事。”

他接过热水喝了一大口，才感觉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暖。

这场戏拍了三次。每一次，林易都毫无保留地投入，将自己彻底浸入马达的绝望和苏州河的污浊之中。

每一次从水里被拖上来，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周汛全程都紧张地看着，每一次“Cut”声响起，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松一口气。

当娄烨终于满意地喊出“OK！过了！马达杀青！”时，整个剧组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这不仅是对林易完成角色的肯定，更是对他这种近乎搏命般的敬业精神的敬佩。

林易裹着毯子，疲惫但如释重负地坐在岸边。周汛走到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根烟。林易没拒绝，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驱散了些许河水的腥气。

“太拼了。”周汛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声说。

“马达…值得。”林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

周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远处依旧浑浊的苏州河水，忽然开口：“林易，你知道吗？刚才在水下，你那个眼神…空洞，绝望，又带着点不肯放弃的执念…太像了。像极了我想象中，马达最后的样子。”她转过头，看着林易，眼神复杂，带着欣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还有一丝难以定义的…距离感。

“你演活了他。不，你…就是马达。”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词，最终，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认真地吐出一个词：

“Perfect Illusion.” (完美幻影)

林易抽烟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周汛。她的眼神清澈而坦荡，这句话并非调情，更像是一个演员对另一个演员表演最高境界的纯粹赞叹。

马达对于牡丹（美美）来说，是爱情幻影。而林易对周汛而言，在这部戏里，也成了将角色灵魂完美投射出来的一个“幻影”。

“谢谢。”林易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低沉。他知道，这份来自周汛的、专业层面的极高评价，是他在苏州河畔这段“沉沦”中，最珍贵的收获之一。

“《苏州河》，林易，杀青！”副导演拿着喇叭高声宣布。

林易掐灭烟头，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这条承载了马达和牡丹悲情故事的浑浊河流，心中默念：结束了。马达的故事落幕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被水汽模糊过，但依旧能看清王霏不久前发来的新信息：“顺利吗？保重身体。”

林易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却真实的笑容，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