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红酒、睡袍与年上魔女（2/2）

摆随着她的动作滑开，一条修长匀称的腿就这么落在了他眼角的余光里。

距离，近得有些犯规了。

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的微热体温——

近到手臂只需稍稍挪动，便会触及那片温润的肌肤。

“在我看来，为了区区二十万的赤字就愁眉苦脸的，不是小鬼是什么？”

冴子伸出另一只手，白皙的食指点在账本上赤字总额的数字上。

鲜红的蔻丹甲油和细白纤长的手指极具视觉冲击力。

夏之介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很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二十多万日元的赤字，对他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来说，己经是足以压垮神经的天文数字了。

“哼……”

他只能发出一声不甘的闷哼，把视线重新别回账本上。

冴子看着他这副嘴硬心虚的样子，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

“睡不着吗？”

她问。

“……有点。”

“因为钱？”

“……嗯。”

“还是因为……楼上那些可爱的小麻烦们？”

夏之介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对上冴子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戏谑，带着了然。

就像一个站在高处的观察者，饶有兴致地俯瞰着蚁穴里发生的一切。

这个女人……

怎么什么都知道？

“别那么紧张嘛。”

冴子噗哧一笑，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唇边，轻呷了一口。

“我可是一首在看哦？夏之介君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某个邻家JK的‘恋爱宣言’，还是某个天然呆大小姐找不到微波炉开关的动静——

“——我全都一清二楚呢。”

？？

这个女人……

夏之介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见他这副纯情的反应，冴子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她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唇角沾染的晶莹酒液。

“所以呢？小鬼店长打算怎么办？

“宣布破产，然后灰溜溜地回家找妈妈哭鼻子？”

这话说得太不留情面，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夏之介最敏感的自尊心上。

他十八岁从国内知名学府退学，顶着和家里的巨大矛盾来到东京，就是为了逃离枷锁。

“……不可能。”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拳头在吧台下悄然握紧。

“总会有办法的。”

“哦？”

冴子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对他这副逞强的样子很是满意。

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推着自己的酒杯。

杯底摩擦着吧台的木质台面，带着冰块的凉意，缓缓滑到夏之介的面前。

“要尝尝吗？大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