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真是……太没用了（2/2）

夏之介在旁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动鼠标，按下了红色的圆形录制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屏幕上的音轨开始向前延伸。

计时器无声地跳动。

00:01

00:02

……

00:05

……

00:10

……

三十秒过去。

软件的声波区域，依旧是一条纹丝不动的首线。

死寂。

优衣的肩膀开始轻微发抖。

不行……

还是不行……

明明只有店长先生在，明明在自己最习惯的房间里……

喉咙像是被死死锁住，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脑海里清晰地回响着川端康成的句子，可那声音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声带，变成现实的振动。

那些被尘封的、被嘲笑的记忆，再次填满她的意识。

“对、对不起……”

她再也撑不住，声音带着浓重又绝望的哭腔。

“对不起……店长先生……我……我果然还是……不行……”

“我真是……太没用了……”

大颗的泪珠从紧闭的眼缝中滚落，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

滴落在她紧紧攥着、起了褶皱的T恤下摆上。

温热，悲伤。

夏之介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背影，一时间，什么也做不了。

又一次，搞砸了。

她又一次，辜负了别人的期待。

优衣死死闭着眼睛，发丝被泪水黏在脸颊上，肩膀不住地颤抖。

她己经准备好迎接夏之介的叹息，或许，还有那份夹杂着不耐烦的、失望的眼神。

预想中的责备没有到来。

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头顶。

然后，有些笨拙地，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