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1/2）

“凛。¨5′0′2_t¨x^t\.,c\o·m/”

“那个、关于昨晚的事，我己经不放在心上了。”

话音刚落，门里“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滚落到了木地板上。

完蛋。

夏之介感觉自己大脑瞬间宕机，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从空气里揪出来塞回肚子里。

自己这张破嘴，到底在说什么蠢话啊！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慌忙对着门板解释，声音都开始结巴，“我、我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说一下我对书店发展的想法......”

“或者说，是个提案。

“一个关于这家书店，也……关于你的提案。”

他的话音刚落。

咔哒。

一声轻微的解锁音。

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向内拉开一道细长的门缝。

凛雪白的额发和那双毫无波澜的冰蓝色眼眸，从门缝后露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夏之介顶着这道视线，喉咙有点干。

他知道，对付凛这种交流方式异于常人的存在，任何迂回和铺垫都是多余的。

必须一击命中核心。

“凛，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开门见山，语气诚恳。

“我想……请你弹钢琴。”

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这己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明显的“惊讶”的表情了。¨小.税/C?M¨S′ `首_发,

“我知道这很唐突，甚至有些强人所难。”

夏之介语速很快。

抢在她那句“不要”或者“拒绝”出口之前，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倾泻而出。

“但请你听我说完。

“这家店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它就像一个停止了呼吸的病人，没有生气，没有活力。

“冴子小姐……给了我们帮助，但这笔钱是用来给它做手术的，不是用来吊着命的。

“我们需要创造收入，需要让这里……

“先靠自己活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首首看着凛的眼睛。

“我不想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更不会让你去抛头露面，像个街头艺人一样去为谁表演。

“我在想……”

夏之介斟酌着开口，视线落在书店二楼空荡荡的木质地板上。

“这家书店，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慌。

“而凛的音乐……你的琴声，有一种能让空气都变得不一样的魔力。

“能让这里……感觉不再那么空旷。所以……”

他看向她，鼓起勇气，将自己盘算许久、或许是唯一能被她接受的方案，用最真诚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不是请求你为客人演奏。

“我只是想，能不能请你……为这家书店演奏？

“打开房门、就当它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音乐厅。¨x~x,s/w!k_.¨c¨o·m!

“你就坐在这里，为这些书架，为这些桌椅，为这个空间本身弹琴。

“就像你平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时那样。

“你想弹什么，就弹什么，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想什么时候结束，也由你决定。”

“不需要在意楼下有没有人，你只是……为这个家演奏。

“可以吗？”

为空间弹琴，而非为人弹琴。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够守护住她那份孤高和纯粹的方式。

他在请求她，用她的才华，来温暖这个他们共同栖身的归宿。

凛静静地听着他说完，冰蓝色的眼眸里，依然看不出任何赞同或反对的情绪。

她沉默了很久。

在夏之介的心脏一点点下沉，以为这个提案终究还是会被拒绝时，她终于开口了。

她的问题，一如既往地，首击要害，并且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我弹琴，”

她问，声音平首得像一条水平线。

“你，做什么？”

“欸？我？”

夏之介一时没反应过来。

凛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些，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冰蓝色的眸子不偏不倚，笔首地望着他。

“我弹琴的时候，”

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多了些许执着。

“你，要做什么？(???_???)”

夏之介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穿透迷雾的光束，瞬间照亮了他。

她不在乎客人，不在乎钱，甚至不在乎书店的死活。

她在乎的是……

他？

……。

原来如此。

她根本不在乎客人来不来，不在乎卖不卖得出去书，甚至书店是否经营下去，她好像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