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无名火（1/2）

他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x?h·u/l_i-a\n,.+c/o′m_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简单的心声。

“冴子小姐能来这里，我真的很高兴。”

晚风轻拂，带着阳台上冰镇啤酒的清爽果香，温柔地包裹着两人。

东京塔的灯光在远方闪烁，给静谧的夜色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他看着身边冴子的侧脸，在灯光下恬静美好，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要是累了，就随时回来。

——有我在，谁都别想再伤害你。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叫嚣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不行。

这种像三流少年漫的主角才会喊出的口号——

在此刻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弥漫着啤酒果香和暧昧气息的阳台上，显得那么苍白和不合时宜。

他最终，只是默默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而后，他站了起来。

酒精的效力开始上涌，身体有些摇晃，他还是强撑着站得笔首。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冴子微微一怔，她抬起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夏之介君？”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她，郑重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这是一个毫无折扣、标准而恭敬的九十度鞠躬。

“谢谢你，冴子小姐。”

“谢谢你……愿意将这里，当成你的避风港。~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我……”

他感到词汇有些贫乏，努力组织着语言。

“我知道，我或许还不够可靠，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但我会用尽全力。”

“去守护好……属于冴子小姐的这个地方。”

这番话语，带着少年人独有的、不计后果的、纯粹到近乎傻气的真诚。

说完，夏之介感觉自己积攒的所有勇气和力气，都随着这句话被瞬间抽空了。

大脑的眩晕感愈发强烈，他很清楚，再待下去，自己真的不确定会做出什么。

比如……

比如，借着酒劲，去拥抱她。

这个念头如电流般窜过，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我……我好像有点醉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他再不敢看冴子的眼睛，几乎是有些狼狈地丢下这句话。

“冴子小姐也早点休息。”

话音未落，他己转过身，踉踉跄跄地拉开通往房间的门，近乎是逃也似地走了进去。

咔哒。

门锁轻轻扣上。

将阳台与阁楼，隔成了两个安静的世界。

晚风穿过神保町栉比的楼宇，带着夜的凉意，掠过城崎冴子的发梢与肩头。

远方新宿副中心区的灯火汇成一片璀璨光海，新宿御苑那片巨大的墨色轮廓，安静地伏卧在夜幕里。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暁.税`C!M`S¨ !芜¨错·内′容^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安坐在藤编椅中。

手中冰凉的铝罐己经回温，失去了那份爽利的寒意。

温吞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心底也跟着漫上几分莫名的躁意。

真是的。

一个宣誓要守护城堡的、傻乎乎的见习骑士。

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他供奉在城堡高处，百无聊赖地看着他表演的公主殿下吗？

她觉得有趣，甚至有些想笑。

“傻瓜……”

呢喃轻柔，几乎融化在晚风里。

她仰头将罐中残余的酒液灌下，常温啤酒的苦味迅速攻占了舌根。

确实是个傻瓜。

成年女性精心营造的氛围，他看不懂。

藏在玩笑话里的邀请，他听不明白。

就连【我的避难所】——

等同于将心防钥匙双手奉上的告白，那个木头脑袋都接收不到信号。

可心脏里这股挥之不去的不爽，又算怎么回事？

冴子站起身，赤足踩上阳台微凉的地砖，脚趾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她没有回房，而是扶着栏杆，远眺那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新宿的夜景。

无数个夜晚，她也曾这样站在这里。

加班结束后，应酬归来后，或者只是单纯失眠时。

她看着这座巨大的、永不熄灯的钢铁森林，感受着自己作为其中一个独立、强大、游刃有余的个体的那份掌控感。

她是城崎冴子。

是银座高级俱乐部的女王，是能让商界巨擘都敬称一声【冴子小姐】的存在。

一个眼神、一句玩笑便能轻松掌控饭局的走向，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专业。

魅力、手腕。

这些是她城崎冴子行走于世无往不利的武器。

她享受着那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