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余烬的遗憾（1/2）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素芬坐在旧藤椅上，布满皱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余烬的手，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欣喜，一遍遍地重复着。_h*o?n`g\t\e·x?s~..c~o~m/

余烬扶着陈素芬在旧藤椅上坐稳，自己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身边。

那根油亮的大棒骨被大黄拖到了门口，它趴在那里，一边啃着，一边竖着耳朵，眼睛时不时瞟向屋内的两人，尾巴偶尔轻轻扫一下地面。

“院长妈妈，您看，这是给您带的。”余烬打开礼品袋，里面是几盒营养品。

“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厚实的信封，轻轻放在老人枯瘦的手边，“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拿着，买点好吃的，或者看看医生，把身体养好点。”

陈素芬看都没看那些东西，只是紧紧攥着余烬的手，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我不要这些，傻孩子，回来就好，带什么东西，你们也都不容易……”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快跟妈说说，都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

余烬看着老人殷切的目光，心头微涩。￠薪+完_夲!鉮?占+ ~首·发·

他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容，开始编故事：

“没吃什么苦，院长妈妈您放心。这些年我跟着一个……嗯，一个老师傅学了些手艺。”

“就是一些传统的手艺活，帮人看看风水，修复修复老物件之类的。师傅人很好，教了我很多本事。”

“哦！”陈素芬听得认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挺好，那挺好，学门正经手艺。有门手艺傍身，走到哪儿都不怕饿着。那……你师傅现在身体还好吗？”

“师傅他……云游西海去了。”余烬轻描淡写地带过师傅己经去世的事。

“我现在算是出师了，自己接些活儿做。这次来S市，也是接了个大学的活儿，刚忙完。”

“瞧你身上这穿的，”陈素芬的目光落在余烬笔挺的西装上，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过那光滑的面料，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嗯，看着就精神！行，这回没骗我。”

老人语气里带着一丝终于放下心来的欣慰。

余烬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今天穿了冷柠栀给他准备的，这身西装确实比他那些旧衣服强太多了，至少在老人家眼里，足够“体面”。\c￠u?i~w_e·i^j+u!.^i`n~f?o~

“我哪儿敢骗您啊！”余烬立刻接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和一点被“冤枉”的委屈，微微提高了声调，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

“院长妈妈，你不会怪我这些年没来看你吧。”

余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这句话在他心头盘桓了许久，此刻说出来，却像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又像是在等待某种宣判。

他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这些年每次在颠沛流离的间隙，或是刚刚从某个凶险之地脱身，他都会将赚来的一部分钱，默默打给赵强。

叮嘱强子买些老人需要的营养品、厚实的冬衣，或者首接带些钱给院长妈妈。

钱不多，但己是他能挤出来的全部。

然而，人，他却是一次也没回来过。

跟着师父的那些年，日子像狂风里的落叶，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甚至更荒僻诡谲的地方辗转。

居无定所，前路茫茫，他灰头土脸，自顾不暇，总觉得这副落魄样子，不该让院长妈妈看见徒增担忧。

他自己都挣扎在生死边缘，像阴沟里的老鼠，又怎么敢回来。

“怎么会怪你呢！傻孩子，你们年轻人有自己忙的事！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

“你刚刚说今天在S大干活？那可是好地方！”陈素芬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唉，可惜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不然真想看看你现在工作的样子……肯定很精神……”

“院长妈妈，您会好起来的。”余烬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语气坚定，“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会常来看您。”

“好，好，常回来看看……”陈素芬喃喃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更深了，但眼神却开始有些飘忽，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余烬继续讲着一些“工作”中的趣事。

陈素芬听得很专注，时不时“嗯”一声，或者问一句“后来呢？”，脸上带着满足而慈祥的笑意。

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靠在藤椅的靠背上，抓着余烬的手也慢慢松了些力道，不再那么用力。

“……后来啊，那个客户特别满意，还给我介绍了好几个新活儿呢。”余烬轻声说着。

陈素芬靠在藤椅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眼神却有些涣散，仿佛透过余烬，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轻轻拍了拍余烬的手背，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好啊……真好……小烬啊，能看到你出息了，过得体面，妈这心里啊，就踏实了……就是……就是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