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牙画饼谋长远（1/2）

晨雾渐渐散去，远处的燕望山在阳光下露出青灰色的轮廓。.求¨书^帮\ \庚*歆.最,筷^胡八一想起山顶看到的"二龙戏珠"格局，罗盘指针在鬼门方位疯狂打转的情景。

大金牙却突然掏出个黄铜罗盘，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宿图："瞧见没？这是我祖上传的'天星盘'，比你那普通罗盘多二十西山向！可我摆弄了三十年，连个土坑都找不着！"

王胖子凑过来看，中山装补丁蹭到罗盘边缘："金爷你不是懂行吗？咋还..."大金牙苦笑着摇头，烟嘴在罗盘天池上敲出脆响："懂行？我顶多算个二道贩子！看个真假玉器还行，真要下墓定穴，裤裆早湿了！"

他突然抓住胡八一的手腕，指甲掐进对方军衣布料："可你不一样！你爷爷是摸金校尉，你懂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刚才在山顶，你没用罗盘就看出'二龙戏珠'格局，这本事全北京找不出三个！"

胡八一猛地抽回手，罗盘在方向盘上颠了颠。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烧了半本的风水秘术，火光里那些朱砂绘制的分金定穴图，如今只剩残片在记忆里飘拂。

大金牙却从怀里掏出个皮本子，封皮烫金己斑驳，露出里面的毛边纸："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记着河北、河南、山西，整个中原大地七十二处古墓线索，可没一条敢动——没你这掌眼的，去了就是给粽子当点心！"

拖拉机路过一座石桥，桥下河水浑浊，漂着些枯枝败叶。!x^d+d/s_h.u¨.`c+o~m,胡八一盯着水面倒影，看见自己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发亮。大金牙的声音从旁边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胡爷，胖爷，咱合作吧！我出线索、出渠道，你们出本事！挖出宝贝三七分，我三你们七！"

王胖子的眼睛立刻瞪得像铜铃："七三？金爷你没喝多吧？"大金牙却掏出翡翠烟嘴塞给王胖子："实话说了，我带你俩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摸金校尉的真本事！刚才你俩半小时定穴，比那伙人强百倍！"

他指着远处山脚下的炊烟，"看见没？那村子里埋着个唐代壁画墓，我盯着三年了，就缺个懂风水的掌眼！"

胡八一突然想起老山汉墓新闻里那辆警车，红蓝灯光在记忆里闪烁。他摸了摸胸口的摸金符，冰凉的触感透过军衣渗进皮肤。

大金牙却从皮本子里抽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勾勒着座墓葬形制："这是我从鬼市淘的《唐六典》残页，记着潞州刺史墓的建制，就在前面张家庄！"

拖拉机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异响，方向盘猛地向右偏转。*鸿,特/晓_税′王· +耕.薪^嶵/全^胡八一踩下刹车，只见右前轮陷进个土坑，轮毂卡在碎石里。

王胖子骂骂咧咧跳下车："妈的！破车！"大金牙却望着远处张家庄的方向，金牙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胡爷，你瞧这天时地利——前有活水，后靠龙脉，正是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胡八一蹲下身检查车轮，手指触到轮毂上的铁锈。他想起在部队时修车的日子，机油味混着汗味，远比现在踏实。

大金牙却蹲在他身边，压低声音："知道我为啥不自己干吗？三年前我带过一伙人去挖宋墓，刚撬开石门就遇上连环翻板，跑出来时只剩半条命！"他撩起军大衣，后腰露出道狰狞的伤疤，"这就是不懂的下场！"

王胖子用洛阳铲撬车轮，铲头碰到石头迸出火星："金爷你这伤...是粽子挠的？"大金牙摇摇头，烟嘴在伤疤上敲了敲："比粽子狠！是同行干的！他们看我活着出来，想抢我怀里的瓷碗，就给了我这一刀！"

他突然抓住胡八一的手，按在自己伤疤上，"胡爷，有你在，咱就不用怕这些！你掌眼，胖爷动手，我销赃，铁三角！"

胡八一猛地抽回手，掌心残留着伤疤的粗糙触感。他站起身，望着张家庄上空的炊烟，想起岗岗营子的英子，想起给战友遗孀汇款时柜员惊讶的眼神。大金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蛊惑的腔调："想想吧！挖一个唐墓，够你们给全村换十口机井！够给你那些遗孀战友发一辈子抚恤金！"

拖拉机终于从土坑里挣脱出来，车轮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胡八一重新握住方向盘，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大金牙递过那本《唐六典》残页，上面的朱砂批注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写着"天井西，过洞五，石门二，壁画在第三过洞东壁"。

"我只问一次，"胡八一盯着后视镜里的燕往岭，那座覆斗形山包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带我们来这里，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那儿？"

大金牙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金牙在尘土中发暗："我想让你们看看，不懂风水的人是啥下场。"

王胖子突然从车斗里举起青铜印，印纽的玉蝉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老胡，金爷说的对！咱有这本事，为啥受穷？想想上次分的钱，够咱吃多少顿涮羊肉！"胡八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蜿蜒的公路，路边的里程碑上写着"张家庄 5km"，字体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像极了墓道里褪色的壁画。

他摸出自己的罗盘，天池里的金针稳定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