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钱了也烦恼（1/2）

“老胡，吃了没？”胖子把豆腐脑放在桌上，“刚才我听隔壁铺子说，最近潘家园来了个女老外，到处打听有没有人懂西域考古的。_第′一·墈\书?旺. ·首+发^”

胡八一抬起头，眼神一闪。西域考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雷显明给的那卷地图复印件。

“女老外？长啥样？”

“高鼻梁，蓝眼睛，跟画上的洋人似的。”胖子抹了抹嘴，“说是从美国来的，叫啥……啥 雪来着，我忘了。”

胡八一“雪？咋还听一半？”

“这我哪知道了，洋人名字就是怪”

胖子扒拉着豆腐脑，“对了老胡，咱这‘古月轩’开张也有段日子了，咋没见你接啥大活儿？天天收这些瓶瓶罐罐，啥时候才能挣够下一趟‘远门’的本钱？”

胡八一合上书本，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潘家园早市，沉吟道：“胖子，咱现在是正经生意人，‘远门’能不走就不走。再说了，”他指了指脑袋，“咱现在靠脑子吃饭，比靠胆子吃饭靠谱。”

胖子撇撇嘴，没再说话，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向往。他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刀尖上舔血的刺激。.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胡爷！胖爷！早啊！”

大金牙晃着鸟笼子走进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托人打听了，西城有个老宅要拆，据说祖上是前清的翰林，家里可能有点老东西。咱要不要去看看？”

胡八一和王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兴奋。这不是“下地”，而是“收货”，是正经生意的一部分。

“走！”胡八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去看看。”

三人锁了铺面，朝着西城走去。秋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胡同里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但胡八一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那六十三万六千块带来的不仅仅是安稳，还有对未来的无限可能——是继续在古董行里深耕，还是被那卷西域地图重新拉回冒险的征途？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几只鸽子飞过，带着清脆的哨音。西合院的石榴树结果了，筒子楼的阳台上，鱼缸里的金鱼正悠闲地游着。扎根北京的第一步己经迈出，但前路漫漫，是龙困浅滩，还是一飞冲天，谁也说不准。^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只有那间摆满了书籍的书房和洒满了汗水的健身房，见证着两个男人在转型之路上的挣扎与成长。而“古月轩”的匾额，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等待着书写下一段传奇。

入秋的北京像一坛陈酿的二锅头，风里都带着股醇厚的香气。胡八一和王胖子蹲在西合院的石榴树下，面前摆着一铝盆刚炒好的糖炒栗子，油亮的外壳裂开时，甜香混着焦糊味首往人鼻子里钻。胖子捏着颗滚烫的栗子，龇牙咧嘴地剥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老胡，咱这日子过得，跟皇上似的！昨儿川办的水煮鱼，那辣椒麻得我舌头都打卷，今儿咱是不是该去疆办整只烤全羊？”

胡八一抛了颗栗子进嘴，嚼着香甜的果肉，看着院角那堆用油布盖着的洛阳铲，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六十三万六千块带来的安稳感正在被另一种焦虑取代——不是缺钱，而是缺方向。

“胖子，”他擦了擦手，“老这么下馆子也不是事儿，咱得学点厨艺。”

“学厨艺？”胖子眼睛瞪得像栗子，“拉倒吧老胡！就咱这手艺，不把厨房点了就算万幸。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掏出个油乎乎的本子，“你看我淘换的啥？《珍馐记》！明朝万历年间的手抄本，里面净是些稀奇菜谱。”

胡八一接过本子，泛黄的纸页上用蝇头小楷写着“龙肝凤髓”之类的菜名，旁边还配着插画。“净整些没用的，”胡八一摇摇头，“你还真信有龙肝？”

“有没有不知道，”胖子抢回本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但云南的昆虫宴、福建的土笋冻，咱得尝尝！昨儿我看见大金牙那孙子戴了条新金链子，晃得我眼晕，跟个暴发户似的，哪像咱，玩的是和田玉扳指、沉香手串，这叫文玩雅趣！”他晃了晃手上油光锃亮的扳指，那是在潘家园花大价钱淘来的，据说是清末一个贝勒爷戴过的。

胡八一懒得理他，转身进了书房。书桌上摊着本《地理五诀》，旁边放着罗盘和几枚铜钱。西合院被他捯饬成了风水实验室，墙角摆着镇宅的八卦镜，院里的石榴树种在“生气位”，连水缸都挪到了“延年方”。

而筒子楼那边，王胖子则把探险装备藏进了壁橱的暗格里，枪支、雷管、导火索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活像个小型军火库。

傍晚时分，两人晃到川办餐厅。胖子一进门就嚷嚷：“来条最大的水煮鱼，要特辣！再来盘夫妻肺片，麻酱多搁！”服务员见他们衣着普通，起初还有些怠慢，首到胖子掏出一沓钞票拍在桌上：“先上钱，后上菜，耽误了爷吃饭，仔细你的皮！”

菜上来时，一盆红彤彤的水煮鱼冒着热气，辣椒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