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残碑与骨箭（1/2）

他不甘心地蹲下身，和胡八一、胖子一起，小心地翻动其他几块较大的石碑碎块，试图找到更多文字进行拼合。!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然而石碑被砸得太碎了，边缘全是崩裂的碴口，像是被刻意用重器反复碾过。他们只拾到几个带裂痕的残字——“可”字缺了最后一横，“汗”字只剩右半边的“干”，“唐”字的宝盖头被劈成两半，“败”字倒是留得完整，只是右下角沾着半片干枯的苔藓，像块洗不掉的血痂。

“拼不成句。”胡八一用指腹蹭了蹭残字边缘的尘灰，“看这砸法，不是年月久了自然碎的，是有人故意毁的。”

胖子啧了声：“八成是后来的盗墓贼？怕人知道这儿有宝贝？”

“不像。”他把残块放回原处，“砸得太糙，更像泄愤。”

历史的真相确实像这些碎碑，只剩几个模糊的字眼悬在时光里。众人对着残碑站了片刻，风从通道深处灌进来，带着股土腥气，像是千年前的叹息。不再停留，队伍继续向里走。

穿过入口处被打磨过的石壁，前方是条黑色条石铺的通道。条石切得规整，接缝处几乎看不出缝隙，只是积了层厚灰，踩上去能印出清晰的脚印。有些条石边缘长了浅绿苔藓，得小心别打滑。两侧岩壁原本该有壁画，现在却坑坑洼洼——不是被刮掉的，是用凿子硬生生凿下去半寸，连带着底下可能有的浮雕一起铲了，只留些深浅不一的凿痕，像块被挖烂的疤。!k\u?a`i+d+u·x?s?./n·e′t~通道两侧的地面有几个方形石座，边角磨得光滑，显然原本立过东西，现在只剩座上的积灰，连点碎石都没留下。

走了约莫三十来米，前头出现个椭圆形门洞，门框上的雕花只剩些残卷，能看出是缠枝纹，只是花瓣都被砸成了碎末。穿过去，通道突然向右拐，跟着往下斜——二十几级黑色条石台阶藏在阴影里，台阶边缘磨得发亮，像是走的人多了，又被岁月磨出了包浆。

雷显明抬手示意停步，光束在台阶上扫了个来回：“慢着，这台阶陡，底下黑。”他先踩上去，脚腕微沉，条石纹丝不动。他走得极稳，每一步都等前脚掌踩实了再挪后脚，手电光像条白蛇，舔过台阶两侧的岩壁和前方的黑暗。

台阶不长，刚走到第十八级，雷显明的脚突然顿在半空。

手电光束“唰”地钉在台阶下的地面上。

“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块冰砸在通道里，回声都发颤。

后面的人立刻定住，几道光束跟着聚过去——下一秒，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台阶底下是片窄窄的平地，刚够三西个人并排走。^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七八具尸骨，白森森的骨头从朽烂的衣甲里戳出来。最扎眼的是他们身上的箭——粗短的箭杆上还挂着烂成灰的布条，箭头要么是青铜三棱的，要么是扁平的骨片，有几支箭尾还粘着团黑絮，该是羽毛朽剩的渣。

这些箭扎得又深又密：青铜箭头大多穿了皮甲，有两支甚至从肋骨缝里扎进去，箭头从后背透出来；骨箭头没那么硬，却带着倒钩，勾住了甲胄上的骨片，有支还卡在肩胛骨缝里。尸骨的姿势拧得厉害，有具的手还攥着腰间的刀鞘，刀却掉在旁边，刀柄上的缠绳烂成了丝。

“这甲胄……”胡八一的声音有点干，“跟外面壁画上那些‘兽人’穿的一样。”

壁画上被格萨尔王武士砍杀的“兽人”，穿的就是这种镶骨片的皮甲，头盔侧面有两个突出的兽牙状装饰——地上那具面朝外的尸骨，头盔虽然裂了，侧面的兽牙残片还在。

“我靠！这是……粽子？”胖子的A型发射器“咔”地抬起来，指节都白了，“刚还说没盗墓贼，这不是殉葬的？”

“不是殉葬，也不是粽子。”雷显明蹲下身，没碰尸骨，光束扫过他们周围的地面，“看他们的脚——都朝着台阶，像是刚退到这儿就被射倒了。”他又照向两侧岩壁，“那儿有暗孔。”

众人顺着光束看过去，岩壁上有几个拳头大的方洞，洞口积着灰，边缘有圈淡淡的金属锈痕。雷显明伸手比了比洞的角度：“强弩发射口，正好对着这片平地。”他又用手电照地面，灰层下有几道极浅的凹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过，“绊发机关。”

“自己人设的？”胖子皱眉，“那他们咋自己踩了？”

“未必是自己踩的。”雷显明的光束移到尸骨旁的地面，那里有支不一样的箭——箭杆更细，箭头是铁的，虽然锈成了疙瘩，但形状比青铜箭尖更尖长，“看这支箭，跟他们身上的不一样。”

胡八一凑近了些：“这是……后来的人？”

“更可能是追兵。”雷显明站起身，“他们退到这儿，想靠机关挡追兵。但追兵可能带了破机关的家伙——比如钩子，从远处勾动绊绳；或者首接用箭射机关。”他指了指离尸骨最近的暗孔，“这洞里有半截断箭，是铁箭头的，像是从外面射进来的，正好打在机括上。”

这么一说就通了：守卫者退到台阶下，刚准备守机关，追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