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根心简12（2/2）

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

在罗韧和江照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苏砚的手如同灵蛇出洞，精准无比地从罗韧手中夺过了那个装着黄铜镇纸的证物袋！

“吵死了。”苏砚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薄刃，瞬间切断了那紧绷到极致的弦。

她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证物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带着点疯狂讥诮的弧度，视线在罗韧铁青的脸和江照愤怒的脸上扫过。

“都闭嘴。”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厌烦，“不就是想看场戏么？行。”

她晃了晃证物袋，金属和塑料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加钱就行。”苏砚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老规矩，三倍起步。从你们刚才拍桌子摔东西扰民那秒开始算。”她顿了顿，补充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毕竟，心疼雇主被逼吐血的‘好员工’，和只想榨干工具价值的‘好老板’，不都得…为我的精神损失买单么？”

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扎在两人心头最敏感的位置。

罗韧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江照脸上的愤怒也僵了一下，随即被一种更深的憋屈取代——他明明是心疼砚砚，怎么也被划到“买单”的行列里了？

他或许能够感觉到，苏砚从来不会因为有人对她好而改变自己的态度。她讨厌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苏砚却不再理会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她捏着证物袋，指尖隔着那层薄薄的塑料…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抗拒，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被逼到墙角后的破罐破摔和…一丝对那被利用至死、连死后都要被泼脏水的寡妇林秀的、冰冷的共情。

就在苏砚的指尖触及黄铜，意识即将沉入那冰冷的记忆碎片时——

“哟~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拆房子呢？”一个带着慵懒戏谑笑意的女声，如同清凉的溪水，突兀地插了进来。

红砂斜倚在堂屋门口，手里依旧摇着那把精致的檀香小扇，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扫过屋内僵持的三人，最后落在苏砚手中的证物袋上。

她慢悠悠地走进来，带来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冲淡了些许硝烟味。

“行了行了，都消消火。”红砂用扇子点了点桌面，目光扫过那团刺目的血纸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味的笑容，“案子嘛，急不得。喏，”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账簿，随手丢在桌上，“刚‘借’来的好东西，村长家压箱底的流水账。罗队长，江小弟，与其在这儿跟个姑娘家较劲，不如翻翻这个？说不定…比某些人脑子里进的水，有用那么一丁点儿？”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罗韧和江照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苏砚苍白的脸上，扇子轻轻一摇：“苏妹妹，气大伤身，悠着点儿。这俩傻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