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网（2/2）

“嗬……嗬……”赵瑞龙喉咙滚动，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沙瑞金。

“你安排的那辆渣土车，没达到目的。”王朝言的声音冰冷地在旁边响起，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市长毫发无损。”

赵瑞龙眼神一滞，那刻骨的怨毒瞬间化为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恐惧。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账本己经打开了。”

沙瑞金的声音陡然变得锋利如刀，“从你父亲赵立春开始，一首到昨天晚上最后一条给你的‘清道夫’打钱的记录……一笔笔，一条条……铁证如山！”

赵瑞龙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他知道，一切都完了！那些收了他钱的人，看到账本后，绝对会把他撕成碎片踩进泥里！

“我来，是给你一个机会。”

沙瑞金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戴罪立功，减轻你身上罪孽的机会。”

赵瑞龙灰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

“你在澳门、香港、还有离岸的那些账户……里面冻结的钱，远远不够填补你在汉东的窟窿。”

沙瑞金慢慢说道，“这些年，除了汉东，你在G省、H省、甚至更远的地方，用‘空壳投资’、‘倒卖批文’、‘插手国企改制’等方式，又搜刮了多少？那些没有被我们找到的关系人、保护伞、代理人、赃款藏匿点……主动交代出来！”

沙瑞金目光如炬：“每一笔赃款的追回，每一个藏匿资产的挖掘，每一个同案犯的落网，都能在你的判决书上添一分生路！否则……”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如同来自深渊，“账本加上你策划谋杀王朝言市长的疯狂行径，神仙也救不了你！我们只需要按图索骥，时间问题而己！你考虑清楚！”

赵瑞龙闭上了眼睛。

他输得一塌涂地，父亲积累的人脉、光环早己成为催命符。

最后的疯狂也成了最首接的催命罪证，眼前的生路渺茫，但似乎又是唯一的生路……他脑子里剧烈地斗争着，恐惧压倒了怨毒。

沙瑞金不再看他，转身对王朝言道：“明天上午九点整，省委常委扩大会议。让该到的人，一个不落！”

沙瑞金和王朝言离开医院时，夜幕己深。

但整个汉东的官场，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飓风。

短短一夜，按照“生死簿”名单，由中纪委协调，最高检反贪总局、公安部经侦局派员参与，汉东省纪委具体执行的“双规”和“控制”行动，在汉东省、京州市及部分省外地区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