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环保（1/2）

汉东钢厂核心厂区，巨大的1号高炉如同黑色巨兽匍匐，烟囱喷吐着滚滚浓烟，将铅灰色的天空染得更暗。^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王朝言站在高炉平台边缘，强劲的热风裹挟着煤灰颗粒扑面而来，将他的白衬衫领口染上一层灰黑。

身后跟着省环保厅长、工信厅长和一群脸色发白的地方官。

“王…王省长！”

厂长周大奎抹着油腻的汗，顶着震耳欲聋的噪音大声解释，“这套设备是八十年代引进的，排放确实…比新标准高点！但关停的话，八千人饭碗啊！下岗潮闹起来…”

王朝言没说话，目光扫过厂区远处那排破败低矮的家属楼。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扒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后朝这边张望。

他抬手打断，指向旁边几座崭新的、正在缓慢运转的巨型钢铁罐体：“除尘塔呢？脱硫脱硝设备钱不是拨了？上个月的排污许可证申请为什么被驳回？”

“在试运行！效果还不稳定！”

周大奎急忙道，“环保部新标准太严苛了！我们投入太大了……”

“严苛？”

省环保厅长冷着脸插话，“周厂长！看看这个！”他猛地举起一块便携式环境质量实时监测大屏。+3+5_k+a.n¨s+h+u-.′c′o!m￠

屏幕中央，一条代表氰化物（?）浓度的红色曲线正首线飙升，数值不断闪烁跳动：1580mg/L…1690mg/L…1755mg/L…

而国家标准上限的绿色警戒线，赫然停留在1.0mg/L！

刺眼的红色数值下方，一行巨大的警告标语狂闪：“严重超标！立即停产！立即停产！”

现场瞬间陷入死寂！只有高炉的轰鸣声。

“一千七百多倍！！！”环保厅长声音劈了。

“周大奎！你这不是排废气！你是往京州百姓的肺里灌毒药！！下风口就是新建的小学！这够不够让你吃枪子？！”

周大奎腿一软，差点栽倒，面无血色地指着远处：“王省长！您听！工人…工人们不能没饭吃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厂区门口突然传来巨大的喧嚣！

只见一群头戴安全帽、脸上围着湿毛巾的青壮工人，挥舞着“我们要吃饭！保卫钢厂！”的横幅，气势汹汹地冲开厂区保安阻拦，朝着王朝言这边涌来！喊声震天！领头几个神色激动，眼神却透着被裹挟的狠戾！

现场警卫立刻紧张起来！刚准备构筑人墙，却见那群“工人”背后，一个穿着藏蓝色警用夹克的身影一闪而过——是躲在后面的程度！

“王省长小心！”省公安厅陪同人员失声。\d¨a?s_h,e+n^k?s′.*c^o_m+

“让开！”

祁同伟猛地排开众人，在冲突人群冲到距离王朝言不足十米的位置时，他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卡住领头一个彪悍汉子的肩膀！那人还想挣扎，被祁同伟一个狠厉的肘击狠狠砸在肋下！那汉子惨嚎一声捂肋蹲地！

祁同伟看都没看他，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人群中指挥的程度！

“程度！”

祁同伟怒吼声盖过喧嚣，“你胆敢煽动工人冲击政府检查组！谁给你的胆子？！！”

程度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后退。

祁同伟却如同猎豹般猛冲过去！在程度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手狠狠揪住他藏蓝警服的前襟！

刺啦——！！

警服肩章连同部分衣料被祁同伟暴力撕扯下来！

那枚代表着二级警监地位的金色橄榄枝加缀西角星花的精致肩章，被祁同伟用尽全力狠狠摔在沾满煤灰泥浆的湿滑地面上！瞬间被黑色的污水和碎煤覆盖！

“从今天起！你他妈不配穿这身警服！押走！”

祁同伟一脚将踉跄的程度踹给冲上来的武警！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的暴力演示！

现场瞬间安静，只有程度的哀嚎被押离。

祁同伟走到便携监测屏前，捡起设备，一把拎起瘫软如泥的周大奎后衣领，将他的脸死死按在屏幕上！

那暴红的氰化物数值和刺目的“立即停产”警告几乎要戳破屏幕！

“看见了吗？！啊？！1700多倍！毒死成千上万人！这就是你想保的饭碗？！是毒饭碗！断子绝孙的饭碗！”

就在这时，厂区外围的家属区方向传来更大的骚动！无数老弱妇孺推倒围墙冲了出来，黑压压一片，哭喊着向这边围堵！

“不能关厂啊！关了俺儿咋活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扑倒在泥水里哭嚎，“厂子欠了三年工钱没发啊！逼死人啊！”

人群被引爆，愤怒和绝望的情绪蔓延，眼看就要彻底失控！

王朝言推开警卫的保护，转身几步跨上一辆停在高炉旁的黄色推土机驾驶座平台，一把夺过工程指挥的扩音喇叭：“都听着！”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被扩音喇叭成倍放大，压下所有喧嚣：“我是常务副省长王朝言！”

“汉钢倒闭！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