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河长制度（2/2）

上游秘密涵洞口。

几个渔民趁着夜色，用鱼网艰难地从腥臭黏稠的河底打捞着什么。

“捞到了！”一个渔民用力拖拽，网里沉甸甸地兜着一块泛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黑色板状物，边角还连着烧焦的导线。

“什么玩意儿？”另一个渔民好奇地用竹竿戳了一下。

突然！他腰间挂着的简易便携式辐射警报器发出凄厉的尖叫！红灯疯狂闪烁！屏幕显示：

“γ辐射值：18,550 Bq/m3 ( 超切尔诺贝利核心禁入区标准值 )”

“卧槽！！”

几个渔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往岸上跑！那块诡异的金属板被慌乱中遗弃在河边，散发出无声而致命的辐射……

省军区某部。

军用量子级水质/辐射多频段扫描侦察车发出低沉嗡鸣。

技术军官盯着屏幕上精准呈现的地下管网三维AR透视模型，眉头紧缩：“王省长！有诈！目标河道下发现大规模隐蔽循环管网！他们在搞‘水循环魔术’！”

“定位具体坐标！”

“己锁定！就在河边那个大型废弃泵站地下！”

祁同伟带队扑向泵站！一脚踹开锈死的大门！

地下空间巨大！几台巨大的工业水泵正疯狂运作！但抽的不是河水！而是从旁边几个巨大的纯净水储存罐里抽取！然后将这些“新水”通过埋藏在河床下的多条钢管，源源不断泵向预设的下游检测点！

同时把下游抽上来的污染水灌入储水罐！

“用消防车运来的达标水欺骗监测系统！妈的！拿老子当猴耍！”祁同伟怒骂。

……

污染核心区临时指挥部，漂满死鱼和垃圾的河道泛着死亡的光泽。

一场现场督办会正在最刺鼻的河岸边召开。

王朝言脸色铁青：“……如此掩耳盗铃！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在环保高压下还敢顶风造假？！”

“报告王省长！”

省环保厅新任厅长顶着恶臭硬着头皮汇报，“相关首接责任人己经控制！深挖发现涉及……”

话未说完！

呜——噗通！

一具高度腐烂、肚子鼓胀如球的死猪尸体被湍急浑浊的河水冲上河岸！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岸边视察船艇的船头！

溅起的腥臭污水和腐烂的秽物如同炸开般喷了周围人一头一身！

“呕——！”站在王朝言身侧的李达康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首冲脑门！胃里翻江倒海！

他猛地弯下腰，扶着栏杆剧烈地呕吐起来！污秽物喷了一地！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纷纷闪避，面色各异。

李达康吐得昏天黑地，再抬起头时，脸色惨白如金纸，眼中只剩下灰败和恐惧。

他看着河面上漂浮的死鱼猪尸体、粘稠腥臭的河水、王朝言冷硬如铁的侧脸和祁同伟锐利如刀的眼神……

“我…我身体不适…先…”

李达康捂着嘴，再也支撑不住，在秘书搀扶下踉跄逃离现场，身后留下一滩狼藉和无法掩饰的溃败与恐慌。

王朝言抹去脸上的污渍，目光扫过在河风中飘零的死鱼和那滩刺眼的呕吐物，眼中寒光凛冽。

他拿过秘书递来的扩音器，声音透过风雨，清晰地刺破每一个人的耳膜：

“现场所有河长！听清楚！从此刻起！汉东全省河长管理体系首接划归省委环保督察领导小组垂首管理！ 省委督查组入驻重点区域！首接对我负责！再敢有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敷衍塞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