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政法祁（2/2）

签发的、要求对己故环保局长刘明追加追责的红头文件，手指轻轻拂过“李达康”三个签名。

这签了半辈子字的手，第一次抖得连笔都拿不稳。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文件空白处写上两个字：

“……同意……”

笔尖划破纸页。泪如雨下。

汉东省年度经济工作汇报大厅。金碧辉煌。

巨大弧形屏幕上，左右两根擎天光柱气势磅礴！

左柱显示：汉东省XXXX年度GDP总量—— 42,780亿元（同比+13.2%）！

右柱显示：全省PM2.5年平均浓度—— 26微克/立方米（优！低于瑞士35微克标准）！

双柱下方：代表污染物浓度下降与经济总量增长的折线图首次完美呈现“剪刀差”式反向增长——环保与经济零负相关的全球奇迹！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场！中外记者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海！

沙瑞金居中，王朝言、李达康分立两侧，三人面对镜头。

沙瑞金笑容满面：“这是汉东在阵痛中涅槃的成果！”

王朝言沉稳接话：“这是壮士断腕的回报！”

李达康努力想微笑，却极其勉强。他侧身接受采访，左手下意识缩在袖口内。旁边眼尖的记者瞬间捕捉到一抹微弱却刺眼的光反射痕迹——那是金属戒具（手铐）边缘在强光下映射的光芒！

镜头切换！航拍视角掠过崭新的“京南高效光伏循环经济产业园”。

晶硅板在阳光下反射着海洋般的蓝色光芒。园区中央一座巨大蓄能水塔矗立，塔身赫然用特种合金铸造了一组惊心动魄的警示数字：“110,543 mg/L”——那是永远定格的污染浓度！数字下方刻着：“铭记代价”。

一支由普通黑色奥迪组成的车队无声驶入崭新的园区。

头车后排，祁同伟穿着便装，侧头看着窗外闪过的蔚蓝光伏海洋。

他手肘撑在车窗边，指间夹着烟，神情复杂。

阳光穿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如同他此刻缠绕挣扎的内心。

阳光也照射在车窗前悬挂的新工作证上，省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 祁同伟。

金属徽章和塑料封膜在高阳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