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赌场里的老鼠（2/4）

风口、管道走向……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洗手间最内侧、靠近外墙的一个大型装饰性绿植盆栽后面。那里，墙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覆盖着金属格栅的方形通风口。格栅螺丝有些锈蚀。

赌场为了保持空气流通，尤其VIP区域，往往拥有独立且功率强大的新风系统。而财务室，就在这个洗手间的正上方！理论上，通风管道是连通的！

机会！阿晚的心脏猛地一跳，但表情依旧木然。她迅速从清洁车底层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如同无线耳机盒大小的设备——这是岩温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高灵敏度微型拾音器，附带强力磁吸底座。她又取出一个细长的、可伸缩的金属探测杆（伪装成清洁工具的一部分）。

她走到盆栽后面，蹲下身，用身体挡住可能的门口视线。金属探测杆的尖端小心翼翼地从通风格栅的缝隙探入，轻轻拨动里面的管道内壁。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她屏住呼吸，仔细辨别着声音的反射和回响。很快，她确定了管道向上延伸的主方向。

就是现在！她将微型拾音器的磁吸底座对准探测杆确定的位置，轻轻一推！拾音器悄无声息地滑入通风管道，在磁吸作用下，“嗒”一声轻响，牢牢吸附在了预想中的管道内壁上！位置恰好位于三楼财务室正下方！

她迅速收回探测杆，将耳朵贴近拾音器连接的微型无线接收耳机（塞在耳朵里，被头发遮挡）。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耳机里传来了模糊的、被管道放大了的声响——脚步声，拖动椅子的声音，隐约的交谈声！

成了！阿晚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立刻从清洁车里取出一个伪装成旧款MP3的录音设备，快速连接好拾音器信号线，按下录音键。红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时间紧迫，她必须抓紧每一秒！

她快速收拾好探测杆，将清洁工具归位，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拭着洗手台，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耳朵里的耳机持续传来管道里捕捉到的声音，她的神经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过滤着无用的噪音，捕捉着每一个有价值的信息碎片。$?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十分钟过去了。耳机里一首是一些模糊的对话片段：

“……月底了…报表要平…”

“…船运通那边…催得紧…”

“…现金点钞…损耗…”

都是些财务日常，没有触及核心。阿晚的心微微下沉。难道情报有误？或者时间不对？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清晰的开门声从耳机里传来。

紧接着，一个略显急促、刻意压低但依旧能听出本地口音的男声响起（显然是财务室的人）：“罗经理！您来了！”

然后，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外地口音（接近张彪团伙的口音）、明显更具威严的男声响起，如同砂纸摩擦：“嗯。‘船货’的‘浮木’到了吗？”

“浮木”！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黑话！指代洗白的资金！目标出现了！

“到了到了！刚清点入库！”本地口音带着谄媚，“还是老规矩，分三批，走‘船运通’的‘建材’渠道出去。这是明细，您过目。” 纸张翻动的声音。

“数目对就行。”外地口音很平淡，“‘沉锚’（指贿赂和运作成本）呢？这月怎么多了半成？”

“这个……”本地口音有些迟疑，带着紧张，“最近风头有点紧…河对岸（指境外）的‘水警’查得凶…‘船运通’的老刀把子说，要加‘过水费’…”

“哼！贪得无厌！”外地口音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不悦，“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坐地起价，就让他和他的‘船’一起沉底！‘鼹鼠’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话题突然一转！

“鼹鼠”！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代号，正是林涛在防水筒线索里提到的内鬼！

“还是老样子…很小心…每周三晚上十一点半，会用公共电话打一个加密号码…通话时间很短…我们的人…不敢跟太近…”本地口音小心翼翼回答。

“废物！”外地口音骂了一句，“继续盯紧！‘鼹鼠’是‘暗河’在勐拉的眼睛，也是‘上面’最关心的一条线！绝不能出纰漏！还有……”声音压得更低，“…最近风声不对…好像有人在查‘船运通’…手脚干净点！该‘清理’的就‘清理’，别留尾巴！”

“是！是！您放心！”本地口音连声保证。

“嗯。钱我拿走了。账，做漂亮点。”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金属柜门开启、重物放入的声音（很可能是现金），然后是关门声。

耳机里只剩下财务室人员如释重负的喘息和纸张整理的声音。

足够了！录音设备上的红灯稳定地亮着。船运通、浮木（洗钱）、沉锚（成本）、过水费（贿赂）、鼹鼠（内鬼）、清理（灭口）！最关键的是“上面”两个字！这证实了勐拉本地确实只是“暗河”的一条支流，其源头和掌控者，深不可测！而那个“鼹鼠”，更是连接本地与“深渊”核心的关键一环！

巨大的收获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冰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