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污点证人（2/4）

个人，晚上两个人！他们……他们做饭在一楼……有个煤炉子……晚上九点左右会下楼倒一次垃圾……大概……大概十分钟！楼梯只有一条……很窄……他们……他们手里有枪！我……我偷偷去看过两次……不敢靠近……” 她一边急促地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布满灰尘的长椅上画着简陋的示意图，标出房间位置、楼梯、气窗，甚至看守抽烟时习惯站的位置。

林晚如同最精密的录音机，将李秀云每一个颤抖的字眼、每一处潦草的标记，都刻录进脑海。大脑在飞速运转，结合阿哲之前提供的该区域卫星地图和街景信息（虽然老旧），一个立体的、充满致命陷阱的营救目标点迅速构建完成。

筒子楼，狭窄楼梯，唯一通道，看守持枪，人质在手……强攻等于自杀。唯一的漏洞，是那十分钟的垃圾倾倒时间，以及……那个小小的后墙气窗。

“你女儿特征。”林晚再次开口，打断了李秀云因回忆而再次陷入的恐惧战栗。

“小名……囡囡……十岁……身高大概……一米西左右……很瘦……扎两个小辫……穿……穿一件粉红色的旧羽绒服……左……左边眉毛上面有个小痣……”李秀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描述着，每一个细节都浸透着母亲的血泪。

林晚默默记下。粉红色旧羽绒服，左边眉上小痣。足够了。

“待在这里。熄灭蜡烛。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要出来。”林晚站起身，军大衣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她的动作依旧平稳，没有丝毫多余。她走到圣母像下，拿起那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和一个剩下的压缩饼干，放在李秀云面前的长椅上。“保存体力。”

说完，她没有再看李秀云一眼，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往教堂侧门（一个早己腐朽、被杂物半掩的破洞）的黑暗中。只留下李秀云蜷缩在冰冷的黑暗里，抱着那瓶水和饼干，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无声地哭泣，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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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老国棉三厂家属区。这片曾经承载着工业荣光的红砖建筑群，如今己彻底沦为被城市遗忘的废墟。大部分窗户空洞洞的，像骷髅的眼窝。残破的墙体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积雪覆盖着瓦砾堆和废弃的机器零件，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败的酸臭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荒凉。~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林晚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贴着残垣断壁的阴影潜行。她换下了那件显眼的军大衣，穿着一身同样从垃圾堆里淘来的、深灰色的、沾满油污的男式工装，头上戴着同样油腻的鸭舌帽，脸上涂抹着深色的污泥，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她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步都经过精确的计算，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样的震动。

目标筒子楼就在前方五十米处。一栋五层高的红砖建筑，像一具巨大的、沉默的棺材矗立在废墟中央。顶楼西头，两扇窗户果然被厚厚的木板钉得严严实实，缝隙里透不出一点光亮。楼下入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时间：晚上8点55分。

林晚如同壁虎般紧贴在一堵半塌的砖墙后面，屏住呼吸。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扫描着筒子楼的每一个细节。阿哲通过加密频道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经过处理的低语在她塞在耳道深处的微型骨传导耳机里响起：

“……影子……确认……目标楼……热源显示……顶楼西……两个……稳定热源……推测……人质……和……一个看守……楼下……入口内……一个……移动热源……可能……在楼梯附近……另一个……位置……不明……小心……重复……位置不明……”

两个在楼上（人质和一个看守），一个在楼下入口附近，一个位置不明。西个人，和阿哲之前的监控以及李秀云的情报吻合。那个“位置不明”的，是最大的变数。

林晚的视线锁定在筒子楼后墙。那里堆满了建筑垃圾和废弃的家具，形成一片杂乱的斜坡。在接近顶楼的位置，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不足半米见方的气窗！没有木板封死，只用几根生锈的铁条稀疏地焊着，空隙足够一个瘦小的孩子钻出！气窗下方，是一堆相对松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废弃沙发和棉絮！

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赌注！

就在这时！

“吱呀——”

筒子楼一楼那扇破旧的铁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臃肿黑色羽绒服、戴着绒线帽、缩着脖子的身影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垃圾袋。

倒垃圾的时间到了！

林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机会只有这十分钟！甚至更短！那个“位置不明”的看守，很可能就在附近！

倒垃圾的男人似乎冻得不轻，一边低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