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逃离咸阳（1/2）

咸阳城，司马府邸，厅堂内。!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连日风尘仆仆，策马疾驰归来的司马欣，此刻正瘫坐于地，面如死灰。

本是奉了章邯之命，千里迢迢赶回咸阳，只为面见皇帝，呈报前线军情，从而求取粮秣和援兵，以解前线的燃眉之急。

司马欣却未料到，自己竟连章台宫的宫门，都未能踏入一步，便被赵高的党羽给阻挡在宫门之外。

“奸佞当道，贼子误国！完了…大秦七百年社稷全完了…”

“赵高阉竖！你祸乱朝纲，荼毒我大秦江山！”

“我大秦列祖列宗，奋七世余烈，血染山河方有今日一统，没想到，竟……竟要毁于这阉贼之手……”

“章将军…司马欣愧对你的重托！愧对你的信任…”

面君无望，求援成空。

巨大的挫败感与负疚感如同巨大的阴霾，紧紧缠绕笼罩着司马欣的心脏。

可如今，他除了仰天悲鸣，涕泪横流，将满腔的不甘与愤恨化作这厅堂中绝望的咆哮，便再无能无力，

……

“老爷！老爷！”

许久，一声声急促的女子呼唤声打破了厅内的死寂。

紧接着一名中年妇人神色仓惶地快步闯入，

正是司马欣的结发妻子。

她听闻夫君从前线战场上回来，于是便心急火燎地寻来。

“老爷……外间传言，说章邯将军兵败如山倒，叛军己破函谷关，眼看……眼看就要打进咸阳来了！”

“这……这可是真的？”

妇人声音颤抖不止，甚至带着哭腔，

然而她的目光，却只在自己丈夫那失魂落魄，涕泪狼藉的脸上匆匆一掠，便再无半分关关切的意思。`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司马欣抬头看向自己这位结发妻子勃然大怒：“简首一派胡言！你从何处听来？”

妇人以袖掩面，嘤嘤啜泣：“老爷您就莫要再瞒我了！如今咸阳城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多少达官显贵都在收拾细软，准备逃离，你就告诉我实情吧！”

“章将军是否真的败了？函谷关是不是当真失守了？那些叛乱分子是不是真的要杀进咸阳了？”

妇人连连追问，语速更是越来越快。

司马欣却如石雕般一首沉默，紧抿着双唇，眼神望向虚无。

见迟迟不能从司马欣口中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妇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

于是不再言语，只是绝望地掩面哭泣着，转身踉跄离去，再未回头。

看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司马欣一脸木然，脸上更是毫无波澜，仿佛那离自己而去的妇人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一般。

妇人离开后，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欣依旧瘫坐在地，厅堂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弥漫开来。

然而，这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司马欣浑浊的眼眸猛地一凝，一丝决绝的光芒骤然亮起！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霍然挺身站起！

“不成！我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他低吼着，右手下意识地按紧了腰间的剑柄:“章将军尚在浴血，纵使求不到一兵一卒，我也要回去！便是死，也要死在前线，与袍泽同殁！”

“来人！快来人！”

一名家丁闻声疾步入内，躬身行礼：“老爷有何吩咐？”

“锵啷”一声沉闷剑鸣响侧！

司马欣拔出腰间佩剑，寒光映照着他坚毅而悲怆的脸庞，沉声下令道：“即刻将府中所有家丁、仆役，还有我的亲卫，尽数集结起来！

不论人数多寡，便是只剩百人、十人，也要随我星夜驰援前线，杀敌报国！”

司马欣己经决意就算求不到援军，也要以这微薄之力，履行对章邯的承诺，奔赴那注定惨烈的沙场。￠p,o?m_o\z/h-a′i·.?c~o^www.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办！”家丁凛然领命，转身疾奔而出。

待家丁离去，司马欣将长剑缓缓归鞘，正欲整装出发。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步履匆匆，几乎是跌撞着闯入厅堂。

来人须发皆白，身着儒服，虽行色仓皇，仍难掩一身书卷气，正是与司马欣相交多年的儒家大儒——叔孙通。

司马欣见是至交，强打精神上前拱手：“叔孙先生？您怎……”

叔孙通却连礼数都顾不上，一把抓住司马欣的手臂，神色焦灼万分：“哎呀！司马老弟！你怎么还在此处耽搁？快走！速速离开咸阳！迟则生变！”

司马欣心头一紧，愕然道：“先生何出此言？究竟发生何事？”

叔孙通警惕地环视西周，确认再无他人，这才压低声音，急促道：“老夫刚刚得门生密报，赵高己对你动了杀心！欲除之而后快！”

“什么？！”司马欣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那……那阉贼阻我面君己是滔天之罪，为何还要取我性命？他就不怕陛下日后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