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负荆请罪（2/3）

么罪啊？”

闻言，秦川立马抬起头，额头上那块迅速肿起来的乌青淤痕触目惊心。

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中带着哭腔，委屈和惊惧：“丞相明鉴啊！昨晚宫里那个侍人韩谈，伙同关内侯嬴凯那帮宗室反贼，一共十八人，突然来到属下府上，硬拉着属下密谋！”

“他们狼子野心，竟然想图谋不轨，要暗害您啊！”

秦川语速极快，像是生怕被打断。

“属下…属下当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但是为了摸清他们的具体计划，以便揪出他们的所有同党，属下这才不得不虚与委蛇，假装答应，跟他们周旋啊！”

说到这时，秦川声音都有些发颤，然而眼神也在极力表现出无比真挚，死死盯着赵高！

“幸亏托丞相您的洪福齐天！老天爷有眼！属下总算不负所望，把他们的造反计划悉数弄清！”

秦川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语气陡然拔高：“所以，事不宜迟！属下便立刻下令，让府里所有忠心的仆人全部出动，将昨晚在属下府里参与密谋的逆贼抓起来，除一人逃脱外，其余全部被属下抓起来了！”

“所以今日，属下便亲自押着这两个领头的反贼，献给丞相，交由您发落！”

“还请丞相明察，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说完，秦川又是一个响头重重磕下，姿态卑微到了极致！

赵高见秦川声泪俱下、逻辑清晰，再看着他额头上做不得假的淤青，还有背上刺眼的血痕，

原本他眼里如同实质的杀意，此刻竟像退潮般缓缓消散了一丝。

但他并未全信秦川的话，阴沉的脸依旧像覆着寒霜。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秦川，手指无意识地继续敲着桌面，那“笃笃”声敲得人心慌：“哦？照你这意思，你不但没罪，反而还是大义灭亲，立了大功一件？”

赵高故意拖长了语调，甚至带着一丝讽刺！

突然，他那如同女人般白皙的手指，猛地抬起，狠狠指向秦川背上那几根带血的荆条，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如冰锥：“那你告诉杂家！你背上这玩意儿，又算怎么回事？！”

“既然有功，为什么还要给杂家来这套负荆请罪的把戏？！嗯？！”

闻言，秦川立刻把身体躬得更低，额头几乎再次贴地，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惶恐和自责：“丞相息怒！属下有罪！”

“属下在知道他们那个惊天阴谋的第一时间，没能立刻来向您禀报！”

“反而担心打草惊蛇，想着先回府稳住那帮反贼，从而套出更多情报…”

“这是擅作主张，知情不报的大罪！按律该杀头！”

“属下…属下心里怕得要死，怕丞相治罪，砍我的头，所以这才学起古人的样子，负荆请罪！”

“只求丞相看在我抓了反贼有功，又实在是迫不得己的份上，给属下一个…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说到最后，秦川声音哽咽，满是悔恨和乞求！

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磕头，再抬头时，他额角的淤青边缘己经隐隐发紫。

看着秦川这情真意切的表演，还有那实实在在的伤痕，赵高心里的疑虑终于又消散了几分。

眼中的寒冰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念头悄然升起：“难道…真是杂家冤枉他了？这小子…是在向杂家表忠心？”

赵高阴冷的目光在秦川狼狈的身躯和那两个被塞着嘴、眼里喷怒火的人证之间来回扫视，像在掂量砝码。

秦川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态，眼中含泪，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待宰羔羊的惊恐，身体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把认罪伏法的姿态演得入木三分。

赵高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开，落在了秦川身边同样跪着的白鸣身上，

只是这视线刚落在白鸣身上，赵高的嘴角便勾起一抹玩味又冰冷的笑意，声音中更是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位…！想必就是白族族长的宝贝儿子，白族的少族长了吧？”

赵高故意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像刀子般锋利：“杂家可是听说，那帮宗室反贼，昨儿晚上可是给你许诺了一个天大的好处啊！”

“说什么事成之后，让你白族立国，你爹当个裂土封王的白王？嗯？有这回事吗？！”

白鸣被赵高那阴冷的目光一扫，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剧颤！

仿佛有一股巨大，令人恐惧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

白鸣急忙双膝往前爬了半步，额头像捣蒜一样疯狂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咚！咚！咚！

声音沉闷又急促。

他因极致的恐惧，声音都变了调：“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和我爹对丞相、对大秦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绝对没有半点造反的心思！”

“更不敢对您生出一丝一毫的叛逆念头啊！”

“那都是反贼的鬼话，我一个字都没信过！”

“今天我跟着公子来负荆请罪，就是来向丞相您掏心掏肺表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