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臣，遵旨！（1/2）

太极殿。￠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面的文武百官。

唯独在触及文官队列末尾那片空当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谁都知道那里该站着谁。

国舅长孙无忌。

可如今这位平日里总爱眯眼算计的老狐狸，正被圈禁在府中 “反省”，连朝服都没资格再穿。

“咚、咚、咚”，李世民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叩三下。

“陆家产业的事，”

李世民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下面的长孙冲，

“长孙冲，你父不在，这事便由你回话。”

被点到名的长孙冲浑身一激灵。

他穿着身不合身的绯色官服，领口的玉带系得歪歪扭扭，站出来时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绊倒。

殿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他的脸 “腾” 地红了，却只能硬着头皮躬身说道：

“陛下，陆家产业......确实所剩无几，臣、臣愿赔一万金，了结此事。”

“放你娘的屁！”

程咬金死死盯着长孙冲，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

“当年老子跟着你爹去陆家盐铺喝酒，就亲眼见着掌柜的抬出三箱金子！

单日进账都不止一万金，你小子打发要饭的呢？”

李靖紧随其后出列，他没程咬金那么暴烈，可那双看透了沙场白骨的眼睛，此刻也是满含怒意：

“长孙公子，五姓七望吞了陆家多少产业，长安城里谁不知道？

崔家占了西市绸缎庄，卢家抢了江南茶场，你当朝廷是瞎子，还是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

长孙冲的脸从红涨到青紫，嘴唇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话。^7^6′k·a.n·s^h_u_.￠c_o?m￠

他偷瞄了眼龙椅上的李世民，见对方眉头紧锁，赶紧梗着脖子辩解：

“那......那也是他们自愿的！

陆家主动把铺子让出来的，跟我们长孙家没关系！”

“自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文轩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口。

他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蓝布包袱，包袱角隐约露出点泛黄的纸边，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里。

“我这里有份崔家账本，”

陆文轩走进殿中，

“上面记着他们怎么用刀架在陆家掌柜脖子上‘买’铺子的，怎么把三岁孩童当人质逼陆家交地契的，陛下要看看吗？”

李世民的眉毛挑得老高，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呈上来。”

高要赶紧小跑过去，接过陆文轩手里的包袱。

可还没等他打开，那包袱像是有千斤重，“啪” 地砸在地上，捆绳崩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滚了出来。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

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叠用麻线捆着的账册。

最上面那本账册的封皮己经被血浸透，暗褐色的血迹在泛黄的宣纸上晕开。

高要哆嗦着翻开一页，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崔家带了三十个家丁闯进陆家盐铺，掌柜的被打断三根肋骨，最后 “自愿” 以十文钱的价格把铺子 “卖” 给了崔家。

更触目惊心的是账页空白处，有几处暗红色的指印，像是有人临死前死死抓过这张纸。

“嘶 ！”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连那些见惯了官场黑暗的老臣，此刻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长孙冲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膝盖一软，“噗通” 一声差点跪在地上，全靠旁边的侍卫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那些账册，嘴唇翕动着，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龌龊事，他爹当年酒后吹嘘时，他可是亲耳听过的！

“崔家......好得很。”

李世民拿起高要递上来的账册，指尖划过那些血迹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没看崔家的人，也没看瘫软的长孙冲，目光越过人群，首首落在陆文轩身上，

“这些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陆文轩语气平淡的说道：

“陆家老掌柜临死前，把这些东西藏在了地窖的砖缝里。

他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天下人知道陆家没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更没自愿把产业送给别人。”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了李世民，

“陛下，臣不求别的，只求把那些被抢走的产业拿回来，给陆家死去的三十七口人一个交代！”

“三十七口？”

程咬金猛地转头，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

“老子只知道陆家掌柜被打死，怎么还有三十七口？”

陆文轩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三十七个圈：

“崔家抢铺子时，打死了账房先生。

卢家占茶场时，放火烧死了六个伙计。

还有去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