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挂在门楣上的“战书”（2/2）

他杀我们一个，我们就杀他十个！”

“他杀我们十个，我们就杀他一百个！”

“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些日本商会和侨民，杀个精光！一个不留！”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请战声、嘶吼声、汇报声，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焦急、愤怒、和一丝不易察察的恐惧，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稳坐主位的男人。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枭雄都焦头烂额的局面。

夜君临却始终平静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方洁白的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地擦拭着一个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茶杯。

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首到所有人的声音都渐渐平息。

首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开口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最冷静的林徽音在内，都瞬间遍体生寒的话。

“他要立威。”

夜君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就让他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

“夜先生？！”

“罗叔叔！你……”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一向最信任他的林徽音，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夜君临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下方那片从狂热瞬间转为死寂的人潮，和那被火光映照得如同鬼域的牌坊。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帝王般的、毫无人性的算计。

“妇人之仁，只会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得更快。”

“昨夜的狂欢，让你们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日本人不过如此。”

“现在，藤原用你们兄弟的头颅，给你们上了一课。”

“他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

“想要让一头疯狗彻底放松警惕，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它狠狠地咬上几口！”

“让它以为我们的反抗，不过是群待宰的羔羊最后的挣扎！”

“让它在胜利的狂欢中，露出它最脆弱的咽喉！”

他们开始明白了。

但又不敢完全相信。

夜君临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也更加清晰。

“一座城市的怒火，是需要用足够多的、无辜者的鲜血，才能彻底点燃的。”

“北平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僚们的决心，也需要用足够惨烈的牺牲，来狠狠地逼迫！”

“藤原送来的这份‘礼物’，这份挂在我家门口的战书……”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恰好是我最需要的……导火索。”

说完。

他不再解释。

他开始下达命令。

他的第一道命令，是对着盛娇。

“盛娇！”

“娇奴在！”

“动用我们所有的资金，在天津卫所有的黑市，发布‘屠倭悬赏令’！”

“一个日本平民的人头，一百块大洋！”

“一个日本武士，五百块！”

“一个日本特务，一千块！”

“上不封顶！”

夜君临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我要让全天津，不，是全华北的亡命徒，都为了这笔钱而疯狂！我要让他们都变成我手里的刀！”

他又看向了双目赤红的李西，和漕帮众人。

“至于你们的仇。”

他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一股更深的寒意。

“我会让你们，亲手去报。”

“但，不是现在。”

他走到李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忍耐。”

“然后，将你们的仇恨，放大一百倍，一千倍！”

“把每一笔血债，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

“等待我的信号。”

夜君临的眼中，闪烁着魔鬼般的光芒。

“我们要送给藤原义介一份，让他永生难忘的……”

“……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