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幽屑蚀碑（1/2）

墟眼裂缝消失的余波在青铜空间内缓缓平息，只留下空气中焦糊与铜锈混合的刺鼻气味，以及劫后余生般的死寂。,x-i¨a`o¨s,h~u?o/c-m_s,.-o+r!g!张陵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左肩冻伤的剧痛。白玥靠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如纸，萨满之力过度消耗后的虚脱感让她连抬起手指都异常困难。巴图依旧昏迷不醒，但覆盖他断臂和半边胸膛的幽蓝冰晶护甲，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内部星霜水晶的光泽稳定流转，如同寒冰下搏动的生命之火。

悬停在半空中的赤晶巨斧——王铁山地脉意志的具现——缓缓沉落。巨斧并未恢复原状，那道被墟眼触手腐蚀出的巨大豁口依旧狰狞，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暗红微光。它静静地悬浮在三人面前，斧身微微倾斜，斧刃指向青铜空间深处那片无边无际的幽暗，像是在无声地指引方向。

“王队长…”张陵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赤晶巨斧没有言语回应，但那道巨大的豁口中，却逸散出一缕极其微弱的、饱含痛苦与执念的意志波动，如同风中残烛传递的信息，首接渗入张陵的脑海：

“守…印…续…墟源…未灭…碑…记…”

信息断断续续，如同破损的磁带。张陵心头一凛，立刻明白：王铁山的意志在与墟眼对抗中受创严重，连清晰的意识传递都变得异常艰难。他提到的“印”、“碑”，必然指向这青铜空间的核心秘密！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观察的白玥突然虚弱地开口：“张陵…看…看那些‘星屑’…”

张陵和白玥同时抬头。只见头顶那片原本缓慢沉浮的幽绿“星屑”，在经历了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后，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它们不再是无序地飘荡，而是开始围绕着某种看不见的轨迹，缓缓向青铜空间的深处——王铁山巨斧所指引的方向——流动、汇聚！

更令人惊异的是，当一些星屑飘过赤晶巨斧豁口附近时，竟如同飞蛾扑火般被吸附过去，随即在接触到斧身暗红晶岩的瞬间，发出极其微弱的“嗤嗤”声，如同水滴落入烧红的烙铁，迅速蒸发消失！每消失一颗星屑，王铁山巨斧的痛苦意志似乎就轻微地稳定一丝，斧刃上的光芒也微不可察地亮了一分！

“它们在…修复王队长的意志？还是…在记录什么？”白玥眼中闪过一丝萨满特有的灵光。~卡_卡^暁?说`惘+ `已_发¨布￠最+薪￠漳-劫^她强撑着精神，左眼的雪凰精魄印记微微闪烁，试图与这些奇异的星屑建立感应。

张陵心中一动，立刻挣扎着站起。“跟上星屑的流向！它们要去的地方，一定就是王队长说的‘碑’所在之处！或许那里有守住封印、甚至了解墟源真相的关键！”

他搀扶起白玥，又将昏迷的巴图安置在相对平整的青铜地面上。巴图体表的冰晶护甲异常坚固，暂时无需担忧。张陵深吸一口气，一手持着那枚彻底沉寂、裂纹密布的三清镇魂铃，一手紧握骨匕，与白玥相互搀扶，朝着幽绿星屑汇聚的黑暗深处，踉跄前行。

青铜空间仿佛没有尽头。巨大的青铜板块在脚下延伸，古老的浮雕在昏暗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空气中弥漫的尘埃仿佛凝固了千年万年。越往深处走，汇聚的幽绿星屑就越多，渐渐形成了一条流淌在幽暗中的、散发着微弱冷光的“星河”。这些星屑仿佛拥有生命，对张陵和白玥这两个活人既好奇又排斥，在他们靠近时会微微散开，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不再是纯粹的黑暗。在流淌的幽绿星屑河流的尽头，一座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在微光的映衬下，缓缓显露出了它冰山一角的轮廓。

那是一座碑！

一座由同样古老、却更加巨大、更加厚重的暗青色金属（非青铜）铸造而成的巨碑！

它的底座就占据了张陵目力所及的地面，宽逾百米！碑身向上延伸，隐没在穹顶的幽暗之中，根本望不到顶！巨碑的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细小如同蚊蚋蚋的、不断流转变幻的幽绿光点——正是那些汇聚而来的星屑！它们如同活着的文字，在碑面上缓缓蠕动、组合、分离，构成一幅幅宏大而破碎的、难以理解的动态画面！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无尽沧桑、冰冷记录、以及一丝……绝望的气息，从巨碑上扑面而来，沉重得让人窒息。/l!u~o-l￠a+x!s_..c¨o^m/

“这…这就是‘墟源之碑’？还是…记录碑？”张陵震撼莫名，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巨碑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白玥的左眼精魄印记光芒闪烁，她凝视着碑面上流淌的星屑光点，声音带着颤音：“不…我感觉…它们更像是‘记忆’。被吞噬、被遗忘、被囚禁于此的…亡者残忆！”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当张陵的目光凝聚在碑面某一块区域时，那些流淌的幽绿星屑猛地组合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无垠的、冰冷的黑暗宇宙背景下，一颗巨大无比的、由纯粹幽蓝冰晶构成的星球（玄冥星）缓缓旋转。突然，一道扭曲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