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魏霁是生是死，她都要知道（1/2）

姜颂恩站在他的边上开始研墨，“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魏霁忽然冒出来一句让姜颂恩摸不着头脑的话，“如果你的至亲之人死了，你会如何？”

姜颂恩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回答，“奴才会先把至亲之人安葬好，到祭日和清明时分，奴才会携一家去看望，好好生活，过好每一日，让至亲之人安心。+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朕不是这么想的怎么办？”

“那……陛下的想法是什么呢？”

“地下太冷，朕会把至亲之人带走，陪朕。”

“陛下是九五之尊，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的。”姜颂恩己经摸清了魏霁的性子，在他说这种话的时候，顺着他就行。

要是反驳他的话，去地下陪他的人指定是她了。

接下来，魏霁没有再和姜颂恩说话，空荡的御书房只有姜颂恩研墨和魏霁翻阅奏折的声音。

晚膳时分，姜颂恩伺候魏霁用膳，就寝时分，姜颂恩伺候魏霁沐浴。

穿心散己经被她全部下完了，就等永嫔来接应她。

十月的夜晚还是有点余热的，但吹来的风是凉爽的，姜颂恩坐在屋子外面，难得没有困意。+&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在宫里待久了，她都快忘了宫外的晚上是什么样子的了。

宫里有贵人们，一到晚上，就连走路和说话的声音都要放轻，一切都透着小心翼翼。

自从和永嫔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约定后，每一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

姜颂恩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这一坐，就是坐到了天亮。

快到魏霁起身的时辰，姜颂恩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去乾清宫。

在铜锣敲响三声后，姜颂恩推开门走进去，进去的时候魏霁己经坐在床边了。

“陛下恕罪，奴才来晚了。”

魏霁捏了捏鼻梁，“无事，是朕今日醒得早了。”

姜颂恩拿着上朝穿的龙袍过去，她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和没有睡好的黑眼圈不太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唇角也比往日苍白几分。

她的喉咙发紧，下意识攥紧手指，面不改色地给男人穿上龙袍。~x?h·u/l_i-a\n,.+c/o′m_

她心里很清楚，那慢性而隐蔽的穿心散，正在一点点侵蚀男人的生命。

她活了十几年，从未生出害人的心思，怎么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个地步。

“姜颂恩。”魏霁唤她，“你发什么呆？”

被点到名字的姜颂恩猛地回神，“奴才……奴才在想今日给陛下做什么糕点。”

“还是做茯苓山药糕吧，朕想吃了。”

姜颂恩不敢和他对视，“是。”

“你有没有发现，朕宫里的君子兰枯萎了。”

姜颂恩给他系腰带的手一顿，“陛下要是不说，奴才还真没注意到，许是下面的人不小心多浇水了。”

“再去换几盆新的来吧。”

“是。”

魏霁走后，姜颂恩看向君子兰，原本青葱的君子兰正从叶尖开始发黄，长出来的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垂下了脑袋。

是她大意了。

她忘了魏霁能把掺着毒药的空气吸进去，植物当然也可以。

她不知道以魏霁的聪明会不会发现，但看他的反应……目前她应该是安全的。

她收起思绪，去到御茶膳坊。

御茶膳坊去多了，里面的宫人全都和她熟悉了，你一句我一言，交谈甚欢。

姜颂恩端着做好的糕点出来，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着，好像要下一场大暴雨。

在颍河城，下雨都是不好的预兆。

要是一连下了好几场大暴雨，颍河城所处地又偏矮，很容易发大水淹掉。

所以姜颂恩不是太喜欢下雨。

即将要下的大暴雨，好像是她来京城的第一场雨。

还没有走到御书房，她就看见她的对向跑过来了一群人，里面……好像还有高公公。

“快点！快点！速度再快点！”高和贯手中的拂尘乱飞，脸上的表情罕见的紧张又焦急。

“太医有没有都到乾清宫候着了！小顺子你去催一催！要快！”

“是！”人群中一个小太监跑了出去。

高和贯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播过来，姜颂恩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随着这群人跑得越来越近，姜颂恩瞧见了魏霁专门坐的步辇，男人正闭着眼坐在上面。

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渍。

姜颂恩愣愣地退到一边，不碍他们的道。

哪怕人群跑远了，她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就是魏霁。

皇帝的步辇，除了他能坐，还有谁能坐呢？

在下毒